说到下象棋,赵丙星无论是瘾头还是技术,都是远超赵阳的,于是,秦老再来下棋,对象就换了,地点也换成了二楼正中阳光最好的一间,这样关上门就会很安静,既没有人打扰,也能从大窗户里看到楼下、村里的人来人往,却是别有一番意味。
“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秦老挥手赶走赵阳,自己慢慢上了二楼,他不愿意和赵阳下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赵阳的棋下得太飘逸,没有杀气,杀得不过瘾。
见秦老上了楼,赵丙星披衣提着暖瓶推门走了出来,也跟了上去,正月前几天,该走的亲戚走完,再接待走回来的亲戚,基本上就没什么事要做了。
今天少有的没有多少人来,楼下除了开门关门、装水烧水、洗晾东西的声音,格外的静谧,这种情形对秦老来说最是相得——生活的气息,平凡而生动。
赵丙星的棋照秦老还是稍有不如,一不小心就被小卒子攻到了相眼,家里少了一颗仕,旁边还有一架车虎视眈眈,而他的一马一炮也攻到了对手的老家,现在正计算着是回家“救驾”,还是看能不能一股作气拿下对手。
他正想着,就听到楼下又传来多多哇哇的哭声,注意力就被引了过去,看了看手表,就笑道:“这是饿了。”
秦老端起茶喝了一口,眼神也变得柔和—每次看到多多、听到他嘹亮的哭声,他也会感到愉悦。
其实,褪去身上的光环,他也是一个老人,到了他们这个年纪,除了回忆,或许只有婴孩的哭笑能让他们提起兴趣了。
赵丙星话音刚落,又听到晨梅在叫赵阳的名字,他就笑道:“难道又尿了吗?”
事实却不是他想的那样。
赵阳推门进来也想着可能尿了什么的,但晨梅却只让他靠近一些,看样子不是拉或者尿了。
他在床边坐下,笑道:“我还以为尿了呢······你叫我过来干什么?只是看咱儿子吃/奶吗?”
晨梅一手抱着多多用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多多的小耳朵,道:“你在身边他吃得会多一点。”
赵阳干笑一声,道:“这个……都一样吧?”
晨梅抬头笑着看着他,道:“一样还是不一样,我能不知道?”
赵阳咳嗽一声,道:“也对,应该是动物的护食行为。”
晨梅抬着多多的下巴让他换到另一只吃,然后收了收衣服,讥笑道:“除了你,王静、咱妈、咱嫂子还有元月她们都不行!咱孩子虽然小,但谁给他抢吃的,他能闻得出来!”
赵阳抬胳膊闻了闻,见晨梅朝他看了过来,就笑骂道:“这小兔崽子!”
话音刚落正被往屋里送尿布的孙振香听到,伸手就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斥道:“什么事都干不了在这里骂起我孙子来了,我看你是皮紧了!”
赵阳摸着后脑勺道:“妈,看您老说的,就像我跟废物似的!我做了很多事的,尿布我洗过,也换过,晚上······”
一般说来,刚出生的小孩子晚上总是易醒,或者尿了、拉了,或者受了惊吓但大多可能是饿了。但多多没有这些问题,除了刚出生前两天,后面晚上再喂他的时候,总是吃完拍出奶嗝,然后再喂一次,晚上他就不怎么醒了所以,现在晚上也用不到他起来了。
孙振香也不理他,放下尿布,用手勾了勾多多的小手,嘴里宠溺地说着:“看我孙子多可爱啊!”
然后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嘴里不干不净的,就撕你的嘴——有当爹的像你这样说儿子的?!”
赵阳无奈地道:“我总共就说了一句,再说······”
孙振香又转过头来,他就将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和老娘对抗,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晨梅看了他一眼,撅了撅嘴,一副得意的样子。
有了孩子后就是这样,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有事总会找到他。
在这样的环境里,按道理说是没法静下心来学习、搞研究什么的,但是,当他拿到第十只魂曲的卷轴,竟是只看了几眼就摸到了门路,没花多少功夫就掌握了!
第十支魂曲是“养魂曲”。
在魂医派的历史中,能学会第七支“定魂曲”的一般都认为是高手,学到第九支“合魂曲”的就是天才,学到第十支“养魂曲”的,则都是宗师级的了!而达到这个高度的,历史上也不过四五个人!
现在赵阳掌握了“养魂曲”后,却是有些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原因就在于,从第七支“定魂曲”开始,魂曲起作用的原理不仅仅是吟唱就可以的了,而是需要对人体气血有着深刻的认识,能够调动他人的气血,并且是越到后面,至少是到“养魂曲”这里,这个趋势是逐渐加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