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火辣辣地悬在当空,加热着周围的温度,一只不知何时溜进村子的野狗从一堆瓦砾后探出头,不舍地张望着。美餐被付之一炬,可它还饿着肚子,可能是心存怨恨。突然,它的目光和鬼子班长的目光对视在了一处,同样是怨恨而凶狠。
“开枪,打死这畜牲。”鬼子班长突然狰狞地对身旁的士兵吼叫道,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发泄方法。
几个士兵急忙端枪射击,野狗惨叫了一声,晃了下身子便隐没不见,但地下却留下了血迹。
“啊——”鬼子班长转身冲着天空大声嚎叫起来,他要憋得爆炸了,“滚出来,胆小鬼,支那懦夫,混蛋,滚出来——”
回答侵略者的是可怕的沉寂,以及无声无息扑袭而来的杀意。孟有田单腿跪在炕上,从破碎的窗户纸里悄悄伸出了枪口。“啪勾”,与鬼子的枪声混杂着,子弹激射而出,钻进了高房上鬼子哨兵的后背,打断了他的脊椎。
“扑通”,鬼子哨兵从房上脸朝下重重地摔在地面,激起了一团尘土。在众鬼子的眼皮子底下,一个同伴就这样被射杀。极度的愤怒之下,也夹杂着极度的恐惧,敌人在哪?敌人就在附近,就在村子里,就在这些房屋和院落里,正等着再施杀手,把他们一个一个地干掉。
在鬼子班长发狂般的嚎叫下,鬼子开始使用掷弹筒向村子里胡乱轰炸,爆炸、黑烟、火光立时在周围冒了出来。一个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鬼子顺着梯子几步爬上屋顶,端起上面的机关枪四处扫射着,他脸上的肉也随着枪身在颤动,狰狞的面目分外可怖。但这种发泄愤怒的方式非但于事无补,甚至可以说是愚蠢之极。
“啪勾”,在枪声和爆炸声中,不经意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同样带着愤怒疾飞而至,在鬼子的胸口迸溅出一朵血花,机枪扫射戛然而止,这个鬼子带着愤怒和不甘大瞪着眼睛倒了下去。
三八大盖的子弹杀伤力不够,但孟有田通过刻十字,将弹头磨短,有效的弥补了这个缺陷。当然,这样处理过的子弹精准度会有影响,但在比较近的距离内,依旧不影响他的发挥。
从“水连珠”到三八大盖,从摸索掌握到运用娴熟,孟有田依靠着上天赋予自己的能力,正在成长为令人生畏的狙击手。他只打出了两颗子弹,便让鬼子不敢再轻易登房露头,也让鬼子班长下定了尽快逃出村的决心。
继续呆在村子里,面对不知藏在何处的敌人,还是个神枪手,绝对是脑子有毛病,而且还病得不轻。人不能象冬眠的动物那样一动不动,不吃不喝吧?打水、扛柴、放哨、站岗……你只要动弹,只要露头,就要小心突然射来的子弹。随时都有危险的环境,你能呆得住吗,反正鬼子班长是不想受这种痛苦的煎熬,不想窝窝囊囊地丢了性命。
到了野外,敌人就无所遁形,发挥帝国士兵训练有素的长处,就要与敌人进行面对面的战斗。地雷是很恶毒,很难防备,但敌人总不可能遍地都埋上吧?不走大路,走农田,走野地,走树林,不走直线走曲线,敌人又不能未卜先知,提前预测出该在哪里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