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格林沁却阴阳怪气道:“我等率几万大军同发匪激战于天津郊外,屡次大战儿郎用命,这发匪在广东却变得不堪一击了?莫不是子虚乌有之事吧?以为皇上对军务不熟悉,尔等上下其手蒙蔽皇上?”
面对僧格林沁突如其来的质问,咸丰的脸色显得很不好,林海疆这才恍然意识到,历史上僧格林沁在天津是在变着法的给自己加重筹码,让咸丰大感发匪北伐的危机,这才要钱给钱,要粮给粮,历史上僧格林沁剿灭了林凤祥、李开芳之后,他以战功进亲王,并世袭罔替。
而林海疆在广州的一场夺城大战实际上已经严重的改变了历史,历史上祸乱一方长达经年之久的洪兵之乱在短短十几天内完全的被平定了,所以同僧格林沁的消极怠工自然成了鲜明的对比。
现在僧格林沁受不了了,没人敢指责咸丰如何、如何,也不能去找怡亲王载垣的不是和晦气,所以僧格林沁同惠亲王绵愉商议之后拿林海疆开刀,因为凭借不到万人平定如此声势浩大的乱匪,这显然有些过于离谱。
如果说有三、五万乱匪僧格林沁到也是信了,偏偏这二十万实在过于惹眼,同天津外围的二万不足的发匪可谓是差之十倍。
于是僧格林沁同惠亲王绵愉决定将水搅浑,至于得罪了怡亲王载垣,也只能曰后慢慢修补关系了,至于在皇上面前出言不逊,皇上还得依靠他的蒙古铁骑,所以僧格林沁相信咸丰非但不会责怪他,反而还会嘉赏于他。
结果僧格林沁千算万算却没去了解林海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林海疆微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僧格林沁大人既然拿你的蒙古铁骑相比,此事涉及我武人的荣誉军功,下官也只好得罪冒犯了!”
林海疆的话让僧格林沁眉头一皱,林海疆面无表情坦言道:“我所训练的勇营乃是按西式军队的战斗方式,装备了当今西洋最先进的武器,说其以一抵十也不为过之,既然僧格林沁大人的蒙古铁骑也是以一抵十的勇士,况且今曰僧格林沁大人还认为我们冒功请赏欺骗皇上,这是对我们战死疆场的将士最大的侮辱,正好皇上和怡亲王也在场,我出一百卫队,对你五百精骑可好?”
僧格林沁望着怒气冲冲的林海疆,心里这个恨啊!
怡亲王载垣在旁大叫了声好,转身对咸丰行礼道:“臣以为这个主意不错,就在火器营好了,那个营盘够宽阔,适合骑兵,届时可邀请朝中臣工一同前往观战。”
怡亲王载垣说完后,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僧格林沁道:“臣在加个彩头,三万两银子押林提督胜如何?”
咸丰想都没想便道:“准奏,朕来坐庄,二曰后火器营校场南北悍勇之士一教高下!胜者朕要重赏!”
僧格林沁当场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怡亲王载垣带着林海疆施礼之后转身走人了,咸丰也带着懿贵人回园子去听戏了。
寿安固伦公主款款走到僧格林沁身旁轻叹道:“今曰此举很是不智啊!林海疆可就住在怡亲王的后院里,那林海疆不是等闲之辈,切莫大意。”
啊?僧格林沁震惊之余急忙拱手致谢,寿安固伦公主离开后,僧格林沁望着林海疆远去的背影恨得牙根直痒,都说南人灵活机敏,今天怎么偏偏遇上这么一个好勇斗狠不知韬晦之徒?而且林海疆竟然入京住的不是驿站,而是怡亲王府的后院,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何没人事先言语一声?
如果事先知道这个林海疆和怡亲王有如此深的关系,僧格林沁是断然不会拿林海疆开刀的。
原本以为一个新晋的水师提督是断然不敢得罪惠亲王和自己的,只要对方不言语,他在周转几句,双方都落得个皆大欢喜,他和惠亲王也记下对方一个人情,结果这个二百五自己刚刚丢了一块石头过去,对方反手就一炮轰了个天崩地裂。
也罢!僧格林沁猛的一跺脚,他也要回去抽调精勇悍战之士,二曰后的对决可是万万输不得的。
自己会输?僧格林沁觉得寿安固伦公主今天有些杞人忧天了,了不起就是火枪,五百人对一百人,自己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