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该对我讲?”
“没有,就是一支相似的笔筒而已,你用不着大惊小怪,你自己都说了只是巧合。”萧连山伸手去端水杯,忘记了是我才给他泡好的茶,滚烫的茶杯让他慌乱的把手缩了回来。
他是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皱下眉头的人……
“爸……您最大的优点也是您最大的缺点,知道吗……”我的手慢慢扶在把手上无力的说。“您这样的人永远都学不会说谎!”
哗!
我拉开身后浴室的门,萧连山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我看着浴室里的东西和我预料的一样,不过我的心开始慢慢的往下沉,里面是一堆刚被换下来的衣服还有一双沾满泥土的鞋。
血迹斑斑的衣服还未来得及清理,而鞋上的泥土是乾石山特有的红泥,而那只我送给他的银笔就摆放在洗漱台上,看样子萧连山也刚回来没多久,他都来不及清洗掉笔上的血迹,这是一支没有笔筒的笔,我想笔筒应该就是我刚才放在萧连山面前的那个。
我慢慢关上浴室的门用手捂着嘴揉了揉,走到萧连山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摸出一支烟点燃,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抽烟,因为他不喜欢我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可我现在只有靠这个才能平息自己的情绪。
萧连山也跟着一言不发的坐下来,我深吸一口烟手伸过去放在他手背上,我们两人就这样陷入漫长的沉默,直到我手里的那支烟抽完。
“爸,谢同被杀后放在蒸笼毁尸,和刘未名进陵墓盗墓的五个人相继也死了,而刘未名自己被绑在石柱上千刀万剐……七条人命了,七条!”我深吸一口气停顿了一下看向萧连山。“到底出了什么事,您能不能告诉我,我虽然不是您亲生的,但我一直当您是我父亲,有什么事您告诉我,我们父子一同去解决好不好。”
“你真想和我一同解决?”萧连山的语气变的缓和。
“您是我爸,再大的事我都帮你扛着。”我点点头肯定的说。
“那好,你现在回去收拾东西跟我回香江,我老了也想过几天消停日子,小小性子随你妈喜欢过闲云野鹤的生活,我手里的东西你也是时候该继承了。”
萧连山的目光又变的那样熟悉,小时候他就是这样慈祥痛爱的看着我,只是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过,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温暖。
萧连山又想到了什么,语气里充满了恳求和期盼拉着我的手说。
“你妈给我说,看得出你喜欢杜若,你要真喜欢我就去给云成雨提亲,你带杜若一同回香江去这样你在这里也没什么牵挂了。”
萧连山脸上的笑容在慢慢的消退,最终黯然的消失在收紧的嘴角,因为我的手渐渐的从他手心中缩了回来。
“爸,七条人命,七条!您认为我们就能这样一走了之?”
“或许我们离开死的人会少点……”萧连山皱起眉头满脸的皱纹蓄满了沧桑和迟暮。
“您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把知道的说出来,您到底在隐瞒什么,还是……还是您参与了什么?”我双手支撑在桌上加重语气大声质问。
“什么都没有。”萧连山深吸一口气样子变的无所谓。
“我以为我很了解您,可是您的事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事不需要你知道。”萧连山端起茶杯冷冷的回答。
“是的,是的,您不需要我知道,明十四陵您不想让我知道,您认识姜山你不想让我知道,你掌管洪门黑帮你不想让我知道……到底还有多少是您不想让我知道的,您以为这样就是为了我好,这样的好我不需要,您若还当我是您儿子,您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不想有一天亲手抓您!”我把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全都大声说出来,我不是在抱怨他我是真的在担心他。
啪!
萧连山重重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上,整个人猛的站起来阴沉着脸更大声的说。
“我这一辈子扪心自问上对的起天,下对的起地,也对得起兄弟和家人,我萧连山问心无愧从来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萧连山握紧拳头两手伸到我面前义正言辞的说。“有证据你现在就可以抓我回去。”
“证据!您还想要什么证据,您和妈从小就教我与人为善遵纪守法,可现在呢!现在我是在徇私枉法。”我指着浴室据理力争的大声说。“到现在您和永宁村那三个被杀的扶桑人还脱不了干系,浴室里的血衣和鞋可以证明您去过陵墓,遗失的笔筒上我能提取到您的指纹,还有鞋上的泥土……还有!还有您没有清理干净的脚印,是我帮你从陵墓中擦拭掉,爸!您知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在犯罪,我为了您在玩忽职守罪您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