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露安真名叫沈月,还没过十五岁生日,住在城郊的一家疗养院里。她四岁那年因不明原因高烧被检查出患上了罕见的先天性脏器早衰症,而后就成为了这家疗养院的长期住客。为了避免外界细菌和病毒感染导致并发症的出现,她连一次游乐园都没有去过,记忆中的场景除了有妈妈在的那个家,就只剩下急性肾衰竭时住过的那家医院了。
疗养院里住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大家在得知她的病情后人前人后地都在说她可怜,但沈月不这么想。可怜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她根本就不曾体会过,又谈何觉得自己可怜呢?她只是有些寂寞罢了。父亲早亡,母亲是忙碌的科研人员,他们家在这座城市里没有别的亲戚,沈月学会了在孤独中慢慢长大。直到有一天,她妈妈哭着告诉她,有了这个游戏舱,她就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玩耍了。
想到这里,沈月笑了笑,轻拍游戏舱道了声谢谢,离开房间去享用久违了很多天的真实饭菜。
再次回到游戏里,沈月又变回了那个活泼好动的梅露安,继续做着寻龙的任务。
当初她给茉莉画的那条路并不经过云霄城,现在追怕是追不上了。她也不急,去法师协会旁的邮局给茉莉写了封信,租了只鸽子送了出去。邮局门口有个穿长袍的人等梅露安出来后朝她挤挤眼睛:“要飞一天半才能到吧?”
“你怎么知道?”梅露安惊讶不已。信多长时间能送到,取决于送信工具的速度和路程远近。她也是在把地址给邮局当班的工作人员看过后才知道要花多少钱以及多长时间能够送到。这个人刚才又没进来,怎么就能知道呢?
那人一抖身上的长袍,得意地说:“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
“我才不信有法术能让你听到我们刚才的对话呢。”梅露安没有被他忽悠过去。
“好吧,”那人一摊手:“我看到她找你的零钱了。”
这个说法的可信度倒是很高,不过单凭找零就能知道多远的距离,这人也有点真本事。
“你以前在邮局干过?”
“不,我是隔壁法师协会的,你没看我穿的法师长袍吗?”他又把土黄色的长袍抖了两下,就像在抖刚洗好的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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