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神机营仍然没有发现犯人的任何线索……”暴雨夜后的第二天,神机营首领楚刀亲自向景立天汇报了这个几乎称得上是不幸的消息。
“现场不是有尸体吗?”景立天冷眼如刀,“难道你们就没能从尸体上发现任何线索?”
每每想到发生在宰相府的那场战斗,他就恨得想吐血。
府里府外,明处暗处,神机营布下了两百多名高手,附近还有大量官兵可以随时支援,然而,对方不过区区几十人,就成功的将犯人救走且不留下任何线索,这简直、简直匪夷所思!
在他彻底控制住那个孽障并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都能让那个孽障给逃了,那么……他还有机会抓到和杀掉那个孽障吗?
每每想到这一点,他在愤恨那个孽障之余,心头也隐隐生出恐惧之心:如果那个孽障主要是靠幕后的主谋做到这一切,那他还能接受,但是,如果这一切主要是孽障靠自己达成的,那么,也许这个孽障真有做不到的事情……
“我们细细检查过了,那些尸体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完全看不出他们的来历与身份,只知道他们个个都是杀人不要命的狠角色,完全是带着赴死的心态攻入宰相府,我们只留活口都做不到……”
“逃走的那些人呢?他们区区十几个人,又受了伤,你们难道一个都抓不到?”
“他们全部都在逃跑途中悄然消失,后来我们发现了他们在途中下马和隐匿的地点,但为时已晚,他们已经转移地方,不留痕迹……”
“……”
景立天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心腹大将楚刀,良久才道:“刀子,到底是犯人太厉害,还是朕的人太不中用?”
楚刀半晌才道:“微臣认为两者兼而有之。”
景立天“呵呵”两声,无力的挥了挥手:“继续追查犯人的下落,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一定把犯人找出来。”
楚刀抱拳:“臣遵旨。”
他顿了顿:“臣一定会严格操练神机营,绝对不会再让神机营愧对皇上的厚爱。”
景立天又挥了挥手:“去吧,好好努力,如果发现犯人,当场格杀也没关系。”
训斥还有用吗?严惩和奖赏还有用吗?他觉得没用,所以,还是让这些人好好找人吧。
摒退楚刀后,他拿起案上那一叠厚厚的卷宗,细细的浏览宰相府劫持事件的详细报告。
犯人逃走和景琳被劫事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但完整而详细的案宗直到今日才彻底完成,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详细叙述了当夜所发生的一切,读起来就像一本复杂而精彩的传奇故事。
虽然他恨那个孽障恨到想将她千刀万剐,但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孽障确实是个人才,而且还是不得了的人才。
有出众的美貌,有惊人的胆识,有超群的头脑,而且年纪还非常轻,这样的人才若是能正常的被挖掘、培养和胜任,必定能成一番大事业。
可惜啊……
在变成今日这样的孽障之前,那个贱人是一直在刻意隐藏自己的才能,还是他和嬛儿看走了眼?
如果那个贱人的才能早一些被发现并被他所用,现在会是什么光景?
“唉……”他一边想着,一边叹息。
现在的晴国,最需要的就是这种人才啊……
外面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和甜美的女声:“父皇,我来看望您了。”
景立天下意识的将卷宗合起来,塞进抽屉里,而后转头,微笑:“嬛儿,你来了。”
景嬛如春天的蝴蝶,从外面飘进来:“父皇,天气冷了,昨天晚上又下那么大的雨,我担心您休息不好,过于劳累,但下厨给您炖了一盅羊髓汤,您赶紧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