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狭窄的民房被改造成了干净的外科手术室,各种器具、照明工具一应俱全,穿着墨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屋子人,挤得满满当当,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负责守卫这里的。??? ?
阳炎以为迎接他的是普通的外科手术,不算错,就是还不够具体,走进里屋,没有看到手术床,只有孤零零一把有约束带的椅子,他才明白过来,这是要做开颅手术。
对大脑动“刀”,和普通的外科手术完全不同,刀不是普通的柳叶刀,而是给长长的针一样的特殊工具,避免破坏脑细胞,病人只是局部麻醉,颅骨被切开,大脑暴露在外面,而且始终保持清醒,在手术过程中通常要聊天、认图、回答问题,以免手术过程中的语言、逻辑、认知、记忆出问题。
脑外科手术风险要比别的手术大很多,脑细胞不会恢复,一旦出问题就是永久性损伤,段征明不敢给陈阵取结石也是这个原因,就算他技术高,不造成任何破坏,结石取出来的过程中也会破坏大脑,一个细小的伤口也可能造成最严重的后果。
阳炎终于又找回了极端恐惧的感觉,可惜这一屋子人都是针对他的,就算他有一个瞬间能动,也无济于事,那把椅子比小说里的电椅还要可怕,电椅就一阵疼痛,屎尿齐流,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而这样的手术,如果成功,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了,会害了很多人;如果失败,一辈子是个废人,会苦了很多人。
可惜他连抗议都做不到,又有人在他舌头下面挤了一些药剂,以免手术中药效突然消失,阳炎被控制着,乖乖换上了手术服,坐到那把椅子上,用约束带把自己的腿绑在椅腿上。
如果能说话,他一定会和医生聊一会天,拖延一会时间,企盼着奇迹的出现,奇迹通常和陈阵二字挂钩,只是这次陈阵的计谋被这些人识破了,希望似乎有些渺茫。
“其实用黑暗扫一次,就能知道这地方不对劲了,外面一间小破屋子里有那么多人,绝对有问题,这个房间的门窗又被改造过了,是密封的,黑暗进不来,陈阵一探就能知道有问题。”阳炎这样想着,可黑暗没有出现,
他动不了,有人在他头上淋了一些冰凉的液体,就像执行电刑之前要在头上淋盐水一样,没有剃刀出现,因为递了光头就会被别人看出问题来,出现的只是手摇钻和骨锯。
接下来的步骤可以想象,用手摇钻在头顶上钻四个孔,再用骨锯以那四个孔为角,锯下来一块长方形的颅骨,把“盖子”拿起来就可以实施手术了,不剃头,那么开孔应该不大,只是植入或注射类的手术,风险相对较小,可是植入的东西就再难拿出来了,注射的更不可能。
头被抹上来的液体固定住,留出了旋位置一块硬币大小的区域,这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可以开始了。
有了恐惧,阳炎的身体就颤抖起来,不是吓得颤抖,而是借着恐惧的力量对抗着那股控制着他的力量,能做到的也只是让身体颤抖,约束带的材料和钢弩弩弦的材料差不多,只是缺了弹性,挣不断,以阳炎此时的力量最多能把椅子拉变形,也没办法逃走。
手摇钻已经交到了医生手中,医生已经站到了身后,曝光灯一样照明设备里的光石越来越亮,一名助手把光线开口移到了另外一边,这一边的才刚亮起来,这种最高等级的手术灯需要人操作,否则光线会强得使医生什么也看不见。
“医生看起来很有经验,肯定不会手滑,至少不会在我头顶划出个大口子来。”阳炎寻找着乐观的想法,可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医生手滑只会划个口子,手不滑反而会钻个窟窿,手滑反而更好一些。
他能听到、能看到、能感觉到,钻头的尖已经顶在了头上,现在的情况无论是姿势还是形势,都很像是在处决,医生手里的工具是救人的,但是在这个时候,和黝黑的枪口没有太大区别。
幸好,动静出现了。
“嘭”的一声巨响,外面的房间门似乎被人爆力破开,接着就是呼喊声,这地方有十多个人,但参与手术的就四个,外面房间里都是护卫,改造室的门关着,看不到外面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看着房门。
陈阵来了。
阳炎立即判断出来是陈阵来了,因为打斗声在持续着,这些人是能够控制别人的,至少能让人动弹不得,打斗声在持续,说明陈阵用黑暗屏蔽了那些人的控制信号,不被控制,才能继续战斗下去。
“不对啊!”他随即想道,黑暗能够阻止声波的传递,为什么还能听到声音?可如果没有陈阵的黑暗,打斗的人为什么不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