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佑为苴垣送上一钵酒,苴垣一口喝干,众人也喝干,洒泪送别。
斩了苴垣首级,传示诸部,瞫梦龙令人到虎安宫报之苴怀。
时苴怀正在木巴山筹集粮草,得之消息已是两日之后,目光呆滞道:“苴垣犯死罪,弃尸荒野可也,不必送回苴氏。”使者回到郁水口之时,瞫梦龙已早命龙佑、木莽子收苴垣尸首,派几名苴氏人送回了火巴山苴氏部安葬。
同时,瞫梦龙令从虎安山取来行人果艮风,兼任苴垣之职。
果艮风得到命令之时,正与共氏行人共信在离虎安山草原数十里远的兰天湖。
果艮风与共氏行人共信,昨天就到了兰天湖枳都山师将领、著名武士鄂越的军营里,试图说服鄂越移师到进虎安山草原的必经之道上,以便增援即将在虎安山草原进行的大战。
可是,鄂越受的秘密命令是驻守兰天湖,若虎安山不幸失守后,楚军再从兰天湖下平都,试图形成对旧都枳的两面夹攻之时,鄂越的三千多人,就是杀到一个不剩,也必须等到援军的到来。鄂越到了兰天湖后,选择了一个必经之地,砍木立寨,做防守的准备。
今天下午,鄂越仍然打发不走两个行人,令人准备酒肉,与副将一起请果艮风、共信吃肉喝酒,并下令不准再谈让他移师之事。
果艮风、共信两个行人,却不管鄂越下的令,边吃,边做鄂越的思想工作。鄂越则油盐不进。
从昨天到今天,好话、歹话说了几大萝篼,果艮风知道鄂越继续以军令为由,心思未动,扔下最后一句狠话:“鄂越将军,白虎神会作证:不用过多久,你会为你今日的固执、愚蠢,蒙受莫大的羞辱,遭到世人的唾弃!”
果艮风未能完成使命,与共氏行人共信附耳交流了几句话,匆匆赴郁水口上任,从此,在虎安宫中、军营中两边跑,脚板不沾地。
鄂越看着果艮风恨恨离去的背影,像自己的父亲鄂仁面对难题进行思考时一样,面无表情,坐着不动,与其兄鄂卓不同,他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形。
与果艮风一同前来的共氏行人共信则继续留下来当说客。
鄂越轻轻抬了抬臀部。
共信道:“将军不必送果行人,我们继续说要紧事。”
鄂越尴尬笑道:“我并没有打算要送他。共行人,废话不须多说,你还是继续吃肉吧。”
共信笑道:“如今,虎安山就像这几案上的猪肉,而将军你,就像另一头待宰的猪。”
鄂越怒道:“好心好意请你吃肉,你却羞辱我!”“唰”一声,从腰间抽出短剑。
鄂越的副将急劝道:“将军,不必动怒,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共信道:“这像一家人吗?”
副将又劝共信。
鄂越道:“你要客气,我自己吃!”用短剑叼起一只猪手,慢条斯里啃起来。
虎安宫行人果艮风到达郁水口时,已是次日晚,向公子瞫梦龙禀报了鄂越那边的情况,枳都将领郑戎当晚就出发,急到虎安山上的兰天湖见鄂越。
第二日,鄂越听说老朋友郑戎求见,明白他的来意,在郑戎未进军营前从后门离开了,气得郑戎不仅大骂鄂越一通,连其父鄂仁也被骂得一文不值,并发誓与鄂越断交,无奈返回郁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