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烟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此时他衣衫半敞,隐约露出精壮紧实的肌肉,她红着脸替他将被子盖好。
这男人不知是怎么生的,肌肤白皙细致,貌美惊人,却没有半分书生气,虽是睡着,却依旧刚毅阳刚,周身泛着股子萧杀霸气。
她伸着柔嫩玉白的指头,欲抚平他眉眼间的愁绪,岂料刚伸出手就被他握在掌心。
正当她震惊,侧躺在榻的男人突然睁开涌动的黑眸,劲臂一拽,绵软娇柔的身子已然倒在了他身上。
“你何时醒的?”
她左右扭动着身子想要下去,却突然感受到他的异样,就那样僵直着身子,睁着一双潋滟的眸子瞪他,不敢再动了。
“没睡。”
“你,你伤势好些了吧?”
她面带一丝薄红,柔嫩的唇儿吐出黄鹂出谷般的动人话语,娇羞的模样当真让人喜欢的紧。
“不知道,不如你帮本王试试看?”
他勾唇,延展出一抹魅惑的邪笑,强劲有力的大手带着无尽温柔,搂着她肆无忌惮起来。
“你!本以为你是个面冷的,想不到这么不正经。”
她挥着粉拳砸向他的胸膛,好似胭脂染就的唇儿轻轻抿着,一咕噜从他身上下来。
“本王说的可是实话。”
他半撑着身子起来,身上的锦被话落,纤薄半敞的中衣欲掉不掉,白皙紧实的肌理泛着盈盈诱人的光泽。
韩非烟后退两步,侧身而立。
“那日,是我故意灌醉了你,想必你也看出我的心思了,你是困不住我的。”
这座别院清幽干净,远离闹市喧嚣,真将她藏在此处,怕也是没人知道的。
“你怕本王故技重施,将你困在这吧?”
贺霆轻笑着,从踏上起来,迈着稳健的步子凑到她跟前。
温热的气息吐在嫩涓的耳畔,她缩了缩脖子,偏过头去,默认了他的言语。
“本王就是想你了,想见见你。你一个柔弱的姑娘家,只身与秦国大军斗智斗勇,吃不好睡不安,身子哪里吃得消。”
他一招手,立即有丫鬟端着各色各样的美味佳肴鱼贯而出,摆好后躬身退了下去。
“如今见也见了,霆王的心意我领了,只是当前情况紧急,不能与你共饮了。”
她水眸迷离,眸光恍惚的望着对面那身如玉树,挺拔如山的男人,见他这般细心体贴,一股酸楚迎上心头。
韩非烟抿抿唇,朝他拱手一抱拳。
“本王知道你不胜酒力,你坐下来吃点东西,瞧你都消瘦了。”
这丫头向来说一不二,生怕她这就走了,他三两步窜过来,心疼的捧住那温软韵致的小脸儿,灼热的眸子透着心疼和担忧。
“多谢霆王关心。”
“咱们俩用得着这么生疏吗?”
他指尖下滑,勾住她的下巴。
几缕墨发贴在汗湿的香腮旁,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更添几分妖娆魅惑。
美人如利剑,伤人不见血,已然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
“我当初落难,多亏王爷相救,你既是我的恩人,又曾是我的主子,我是敬你,不是生疏。以前我摔坏了脑子,说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望王爷念我年幼,放过我这一介女流。”
小姑娘语气感伤低沉,活脱脱一个历经沧桑的人。
平日里,她一个眼神看过去,他的心都化了,哪里还听得了这样的话,如今却偏生出逗弄她的心思。
贺霆勾唇一笑,忽然目光炙热的上下打量。
“自古以来,英雄救美,美人皆会献身报答。”
“除了我,什么谢礼都可以。”
她虽心有不舍,却故意冷着一张脸,握着他的腕子,将其拿开。
“你觉得什么是齐国有,而楚国没有的?”
贺霆话落,回应他的是漫长的沉默。
良久,她终于开了口。
“王爷,我如今实在分身乏术,我先回去,待我得了空闲,自然满足你的心愿,如何?”
她面带一丝薄红,皓齿明眸,歪头轻笑,如何二字被她咬的软绵,贺霆一时受宠若惊。
他只是逗逗她而已,只要她肯笑一笑,好好与他说说话便好,哪里有过那样不齿的心思。
“好!”
他浑身肌肉紧绷,脊梁骨都酥在那里,喉结滚动,语声颤抖的应了一句。
见他终于应允,却生怕他反悔,韩非烟立即出了房门,匆匆离去。
“韩先生,您终于回来了!”
韩非烟刚回帐内,便有一名将士尾随其后。
见着他面色凝重,得知必是和秦国敌军有关。
“秦国的援军和粮草到了吧?”
“先生神机妙算,前方刚刚得来消息,有大批人马跃了边境,正朝秦军的驻扎地而去。”
来人抱拳禀报,忧心忡忡,冷汗涔涔。
论兵马富强,秦国不是最强大的,但实力却在赵国之上,新帝秦鸿暴虐好战,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场杀伐来的这样快。
“莫急,全军待命。”
她勾唇嫣然一笑,这里的一山一石,一景一物,顷刻失了颜色。
“是!”
那人一抱拳,匆匆离去。
今夜乌云遮月,夜色浓稠的似要滴墨一般。
一阵急促的喘息和紊乱的步伐声踏破寂静,盘膝坐在帐内的韩非烟缓缓睁开了瞳眸。
“讲!”
夜已深,不知军事是否已经熟睡,冒失的叫醒怕惹恼了他,不叫醒却又是紧急军情。
正当他犹豫,帐内传来了说话声。
“禀先生,今夜突然有一队人马趁着夜色火烧了秦军援助而来的粮草,秦军乱了站脚,已经全军撤退了。”
闻听此言,韩非烟惊大于喜。
这夜,赵国举国沸腾,她却眸光迷离的望着远方,耳边回荡着他先前说过的话,这男人当真言出必行,一夜间消灭了秦军。
贺霆手下有一员猛将,姓白,名少天,夜间视力超乎凡人,昨夜乌云遮月,旁人瞧不清事物,他却如同穿梭于白昼之中。
他领着一队人马,快去快回,清晨之时返回复命。
“主子,秦军已经撤退,属下归来时在门前遇见一辆马车,据那车夫所言,这是赵国军事送您的礼物。”
白少天躬身抱拳,跪地禀报。
站在一旁的周元不解看向自家主子,贺霆眼帘低垂,摩挲着扳指的拇指一滞,回味这话心头一颤。
昨日,他要她以身相许,她同意了,莫非?
思及此,他立即出府相迎,白少天与周元紧随其后,出门便瞧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外面。
周元立即上去掀开帘子,一个见惯了生死杀伐的男人竟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
贺霆见他面色怪异,心中猜想着里面坐着的八成不是那没心肝的小东西。
周元一时语塞,只是摇摇头。
“既是送来的礼物,那就搬下来吧。”
“属下,属下搬不动。”
周元看了看众人,结结巴巴的说着,随后朝着车内勾了勾手指。
正当贺霆不解,四名环肥燕瘦,姿色动人的女子先后从马车上下来,娇羞跪地。
贺霆合上眸子,绝艳俊美的面容冷硬如铁,冰与火在胸臆间强猛激荡,一股难言的滋味儿袭上心头。
周元与喜鹊对视一眼,脊背寒凉的垂下头去。
“真是一片良苦用心,这些赵国姑娘真是美艳动人,回去告诉你主子,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他心中又气又恼,咬着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