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既然是她提议的,由她来开个头最好不过。
临分别的时候,纪子期笑着挥手同几人告别:“明日不要太想我哦!”
这几日,纪子期一直很累,不只身累,而且心累。
自从那天晚上她想明白后,就一直想要去跟杜峰说清楚。
可愫衣坊里事太多,根本走不开。
于是那几句话便在一直在她心里纠缠着她,缠得她很难受。
今晚躺在床上的时候,暂时放下愫衣坊的纪子期,想起那晚的杜峰,想起他的所作所为。
心里有些痛,有些怨,有些恨,又有些甜。
那个讨厌的家伙,莫非真的生了她的气不成,几日也不来找她!
这一想面上又开始发热:纪子期,你竟是在盼着他来跟你私会吗?
她忍不住将头埋进被子里,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有个声音暗中骂自己:纪子期,你个不要脸的!竟想着要和男人私会!
然后另一个声音反驳道:不是,我只是想跟他说清楚而已!
对!纪子期掀开被子,露出头,吐出一口气。
对!她只是想跟他说,她那日说的是气话而已!仅此而已!其他的就还跟以前一样!
还有那晚他如此凶狠地对她,咬得她胸口发痛的事情,就,就一并算了!
但,以后不许再如此对她了!
天!纪子期这下不止脸上发烫,边胸口都烫了起来。
她捂住脸,这么羞人的话,让她如何说出口?
可,不说也不行!万一,万一他以后还如此对她该如何是好!
对了,还有打她屁股的事情!
她长这么大,还人未被人打过屁股!
居然被杜峰这厮打了!
思及此,纪子期又有些恨恨了。
讨厌的大坏蛋!
纪子期就在这种纠结与甜蜜中睡着了。
早上蒋灵来的时候,看到纪子期还未起身,大惊失色,“小雪,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睡?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昨晚纠结了半夜的纪子期睡得正香,被蒋灵的声音吵醒。
她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未睡醒的沙哑慵懒,“娘,我今日休息,这几天累坏了,你让再睡一会好不好?”
那声音中不自觉的娇媚听得蒋灵心中直跳。
若是哪天被那未来女婿听到了,忍得住才怪!
她看着侧身躺着的美好曲线,峰峦起伏,凹的更凹,凸的更凸。
连她身为娘的都看直了眼,何况那未来女婿?
不行不行,这婚期若是能提前,就尽量提前吧!
反正亲家母也是如此希望的。
她实在担心出嫁前整出点什么事来!想起她娘孤身一人带大她的心酸,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招人诟病!
纪子期这一睡就差不多睡到了午时。
小风小雨都去了学堂,纪仲春重新开了一间布行,今日一大早的也出门了。
只有蒋灵和小星在家。
纪子期突然间闲下来,便觉得有些空虚,可若要和蒋灵说些什么母女间的贴心话,她又做不来。
只抱着小星逗个不停。
小星才一岁多,睡得早,起得晚,刚好与纪子期的时间错开。
两人好似有好久未见过了。
但神奇的是,小星见到她,一点陌生感也没有,现在只会发单音节的他,咧着嘴流着口水,“姐,姐”,奶声奶气地叫唤。
纪子期不由抱起他,在他粉嫩的小脸上香个不停,惹得他哈哈大笑。
孩子的纯真最易感染人。
纪子期抱着柔软的小孩身子,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整个人像跑了十万八千里一样,软得不行。
午膳过后,纪子期哄着小星睡下了。
忙碌了一上午的蒋灵也已经习惯了午睡,看着强撑着眼陪她的蒋灵,纪子期便道自己想回房休息,离开了贰园。
回到叁园的纪子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中有件事没有完成,让她不得安生。
在床上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后,纪子期决定出去走走。
街上人很多,嘈杂得有些不真实。
她顺着那城墙一直走啊走,一直走啊走,走累了便坐在街边某个小铺停歇一会,听隔壁两人的对话声,听路过夫妇的争吵声,还有行人匆忙的脚步声。
然后继续往前走。
不知不觉那威严的宫墙在她一抬头间,映入了她的眼帘。
啊,原来竟然走到这里来了!
夕阳余晖照在宫墙上,将那片青砖染上了金红色。
高高城墙上守城士兵的铠甲也染上了半面金红,如第一次见到杜峰时,他身上铠甲的颜色。
那时他和杜康正骑着马赶路。
而她和小雨还有小风正被人绑架,然后她使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然后他识破了那夫妇的伎俩,然后他救了她们姐弟三人。
若不是他的出手相助,怕没有今日的她了吧!
纪子期如此一想,又觉得之前对杜峰似乎残忍了一些,毕竟她今日所拥有的一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来自他的恩赐。
她叹口气,既然已经到了这,如果杜峰还未回去,就与他见上一面说清楚再走吧!
纪子期走上前,询问守着宫门的士兵,“这位兵大哥,请问杜峰杜将军可曾离宫?”
“未曾!”
纪子期道过谢,老实地走到宫门两百米之外等着。
不一会,陆陆续续有穿着各色官服的人从宫门里走出。
纪子期翘首以盼,却使终不见杜峰的身影。
天渐渐黑了,宫墙上的宫灯亮了起来,一排排的灯笼,整齐又肃穆,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夜风起,纪子期瑟缩一起,在原地走动保持身体的温度。
现在可是连病都没时间病啊!
宫灯再亮也比不得太阳,可杜峰一出来,眼睛就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在那不断晃动的小小人儿。
一看到她,他的心中就涌上无数的喜悦。
一看到她,那晚她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在他心上割了一遍又一遍。
在这种又喜又痛的感受中,杜峰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她面前缓缓走过。
纪子期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杜峰,心脏狂跳不已。
若是他生气了,发火了,她该如何跟他说呢?
可铁青着的脸杜峰竟然对她视若无睹,直直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该死的女人!就算你不是在等爷,难道看到爷从你面前走过,都不会打声招呼吗?杜峰咬牙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