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被她突来的热情吓到,双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将她搂在了怀中。
才发觉怀中的人儿兀自颤抖个不停。
“期期,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杜峰声音焦急。
纪子期紧紧搂住面前男子的腰,将脸埋入他胸前,用力吸着他身上好闻的熟悉的气味,带着一点点寒夜的清冽。
那味道那冷意从鼻端进入心肺,奇异地让她的焦躁她的恐惧她的痛,平息了不少。
也让她原本话到嘴边的“我想你”变成了“我冷”。
杜峰才意识到怀中的人儿带着淡淡的酒味,身上只穿着单衣。
连忙将她抱起,放回了床上。
盖上被子的那一瞬,看到她赤裸的白嫩的脚丫子,嘴角不由勾起。
看来刚刚急着开门,连鞋子都忘记穿了呢!
杜峰今日等了大半日的不满瞬间被填平了。
纪子期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着,黑暗中眯着眼,缓慢地眨动,看着眼前看不真切的男子。
却发觉她竟能在心中清晰地描绘出他的容颜,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精致薄唇似笑非笑间,自带勾人心神的魅惑。
那深邃眸子总是亮得惊人,时而如水,晶莹,柔和,温柔得像要溢出来一样。
时而像火,狂野,炙热,能燃烧掉那眸光所及之处任何的人或物。
纪子期痴痴描绘着他五官的轮廓,心中想着他娘一定是个最优秀的雕刻家,否则怎会将他雕刻得如此完美?
眼光一转,看到他肩头上还没来及融化的雪花,伸手一摸,软声道:“外面下雪了吗?”
“嗯”。
“我爹说我出生那日也下着雪呢!所以给我取了名字叫小雪。”
“嗯”。
“今日是我生辰呢!”
“嗯”。
“杜峰,我想看雪!”
许是清酒的作用,纪子期的语调很轻、很软、也很慢,当她眨巴着一双含着雾气的眼,渴求的看着杜峰时。
杜峰觉得,别说是要看雪,哪怕是要他的命,他也愿意心甘情愿地奉上。
“好,你等等。”
杜峰柔声道好,然后离开床边,推开一扇窗,将桌子搬到了窗边。
他用被子将纪子期包裹住,一把抱起放在桌子上,然后自己坐在她身后,让她倚在自己怀中。
被子裹得不严实,纪子期的后背便贴在了他胸前。
杜峰索性环抱住她,下巴轻靠她头顶,用被子盖住了两人。
纪子期歪着头看着窗外。
雪很小,估计刚下没多久,窗外还是一片灰蒙蒙的。
可在她的眼中,看到的却是大雪覆盖着世界,白茫茫一片的美景。
怀中的人儿乖巧的任他搂着,一动不动地倚着他,依靠着他。
杜峰的心里像涨潮后的海水一般,满满的,快要溢了出来。
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
难得见他如此老实,纪子期的心里就生出了想作怪的念头。
“杜峰,人家说生辰当天的人最大呢!”还是那种娇柔软糥的语调。
杜峰忍不住在她头顶印下一个轻吻,温柔应道:“嗯”。
“今日你都听我的,好不好?”
“好”。
“我让你动你就动,我不许你动你就不准动!好不好?”
“好!”杜峰又忍不住轻吻一下她头顶,“今日期期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你答应过的哦!不许反悔!”纪子期转过头,眼里亮晶晶的,带着一丝狡黠,还有一种杜峰无法理解也说不出的淡淡忧伤。
“嗯。”杜峰的心又酸又软。
然后有只手爬上了他的胸膛,用一根手指隔着衣衫来回滑动,带着挑逗。
杜峰浑身一僵,气息僵滞,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头,声音暗哑:“期期,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啊!”纪子期抽回自己的手,斜眼娇媚地看他,“你刚刚答应过我的,我不让你动,你不能动哦!”
杜峰噎住。
纪子期轻笑一声,一手环到他脖子后,拉低他的头,一手从领口衣襟住滑了进去,轻轻抚摸,感受手下结实的肌肉触感。
手下的肌肉越来越硬,剧烈起伏。
她将嘴凑到杜峰耳边,轻呵一口气,娇滴滴问道:“杜峰,喜不喜欢?”
那一刻,犹如千万只蚂蚁同时进入了身体里,在他身上不断啃咬,又麻又痒。
身体里的欲望迅速地抬了头,嘶吼着,叫嚣着。
偏偏看也看不到,吃也吃不着,动也不能动。
杜峰咬牙切齿,这个小妖精!
感受到手心下男人的怒火,纪子期呵呵一笑,带着得意和诱惑,“杜峰,还想继续吗?”
衣襟里的手却未停,继续向下移动,眼看就要越过那僵硬的一点。
杜峰浑身的血液沸腾不止,他既渴望,又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控制不住,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手不待他回答,似乎是玩够了,又似乎是觉得有些无趣,自动的停止了。
杜峰吁出一口气,努力地平息自己的呼息,庆幸又失望。
心中恨恨道:小丫头片子,这账爷记下了,以后一笔一笔跟你慢慢算。
纪子期重新倚回他怀中,后背贴着他胸膛,柔弱无骨,双手乖巧地交叉重叠放在自己怀中,好似刚刚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轻轻唤道:“杜峰!”
“嗯?”
“今日我生辰,爹娘一次性送了三年的礼物给我,你可有准备礼物送我?”
“有!”
“真的吗?”
“嗯!这礼物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的。”
“是什么?”纪子期惊喜的扭头,“快给我看看!”
杜峰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她,压低声音眨眨眼,“这个可要好好保管!”
纪子期接过,却是一本书。
外面的雪下得大了些,整个世界已有了一丝白意。
借着那雪反射的光,能看清上面几个斗大的字,“浮生记”。
“浮生记?”纪子期自言自语,“名人自传?”
她随手翻开一页,下面一页上写着“三十六式之不外传法”。
什么东东?纪子期不疑有它,继续往下翻。
一对赤身裸体、交缠着的男女画像,映入她眼帘。
“啊!”纪子期一声尖叫,将那本书用力一扔,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只轻轻一眼,也看清了那图像上,对人体各部位、纠缠中面上神色细致而真实地描绘。
怎么可能是做梦?怎么会是在做梦?她怎会在梦中想像出一个如此无耻的人?
生辰礼物送春宫图?
只有杜峰这个下流胚才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纪子期这一清醒,整个人立马不好了,她坐直身子,用被子将自己包紧,瞪着杜峰,磨牙道:“杜峰,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