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再说话。

詹雅一直昏睡着，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和昏睡中依旧一只手护着肚子的样子，裴晟铭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叫他怎么能不气，不恨。

“我先走了。”顾舟拍了下他的肩膀，“子怡也在这家医院，你多注意点，我也会常来走动。”

“好！”他当然明白顾舟的意思，就算顾舟不说，他也会防备的。

裴晟铭给林梓萧打了电话，让他调取会场的监控录像，裴馨逸是主谋，但必定有帮手，不然她绝对没机会把芦荟汁参杂在奇异果汁里。

看来，他该给他们敲个警钟了。

“晟铭，孩子，孩子——”

“小雅！”刚挂了电话，就听见詹雅的呢喃，他心疼的扑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别怕，我在，孩子也在。”

詹雅紧皱着眉头，神色十分紧张，晃着脑袋呢喃，“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没有人伤害孩子，孩子很好。”裴晟铭真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给剐了，轻轻的亲吻她的额头，用最轻的声音安抚，“没事了，有我在，乖，没事了……”

感受到他的温暖，又或许听到了他的保证，詹雅渐渐安静下来，再次进入昏睡的状态。

没有人看到，黑暗中，裴晟铭的双眼，闪着猩红的光。

清晨的阳光洒在病房里，让那种消毒水的味道增添了一丝阳光的气息。詹雅悠悠转醒，下意识的双手就摸着肚子。

“孩子好好的。”裴晟铭轻声说，一只手掌也覆了上去，“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跟孩子。”

詹雅仰头，看着他眼下的一抹青色，还有下巴上的胡茬，想他应该是一夜没睡守着她，心里暖暖的。

故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裴晟铭，你这个样子，好丑。”

裴晟铭一脸黑线，看着她笑了半天，翻身下床，跑到洗手间一照镜子，哪里丑了，虽然有点黑眼圈，有点胡茬，还有点衣衫不整，但，也不至于丑啊。

“哈哈……你好可爱！”

詹雅本来是缓解气氛的，不想他那么自责，但是没想到裴晟铭居然跑去照镜子，这下是真的被她逗乐了。

“詹雅，你死定了！”

知道自己被耍，转身大步跨回来，欺身将她压在身下，当然，他是有分寸的，双臂撑着自己的身体，保证不会压到孩子。

“你现在是越来越嚣张，都敢戏耍我了。”

詹雅感受到他发出的危险信号，一撇嘴，忍住笑，可是，“哈哈……你，你太幼稚了，一把年纪，还这么肤浅，还跑去照镜子，怎么照也不是小鲜肉了。”

“谁、一、把、年、纪、了？谁、肤、浅、了！”

“啊，不是。”詹雅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纠正，“我的意思是你看你现在也三十来岁的人了，又不是二十岁的孩子，再说，你又不靠脸吃饭，男人么，年纪越大越成熟，成熟的男人才有魅力。”

边说边讨好的拉了下他的衬衫领子，还主动亲了他的唇一下。

“你说来说去，还是说我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