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泽气的拍了下桌子,大骂出口:“这两个废物,再三警告他们,让他们小心点,实在不行,就先来杭州避一避。可是这两个家伙就是不听,据台州那边的人说,这俩人一个在逛窑子,一个陪着几个小妾玩牌,这可真是.......”
“行了,于将军也别骂了,事情已经出了,现在该怎么办?如果任由苏立言砍了这二人的脑袋,其他人会怎么想?”闽中元觉得脑仁疼,那两个家伙再没用,也是三司心腹,如果不设法保住他们,三司的威信就要大打折扣了。
于承泽想了想,起身道:“这样吧,于某快马去一趟温州,设法保住这二人性命。不过这官,怕是保不住的,苏立言可不是好相与的。”
“那就麻烦于将军跑一趟温州了,哎,到了这个地步,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还想官?哼哼......”闽中元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两个混蛋,千叮咛万嘱咐,结果节骨眼还在玩女人。连锦衣卫进了城都不知道,活该被逮。
次日,于承泽刚来到温州城,就听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原任温州知府荣艾因为无所作为,贪生怕死,被贬为黄岩知县,代理同知林泰丰提拔为知府,原来的同知位置由知县游本民接任。于承泽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了,代理同知屁股还没坐热,就直接成了知府。这特么,苏立言玩的真溜。
来到温州府,总算明白苏立言为什么这么敢玩了,我的地盘我做主,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手握重兵,又刚刚打了大胜仗,又得到几十万军民的拥护,在温州地盘上,苏大人谁都不怕。
于承泽一进温州城,锦衣卫就将消息送到了行馆,“苏长官,于承泽那老小子来者不善,要不要兄弟们给他制造点麻烦?”
“不用,好生盯着就行了,他只要不是蠢货,就不会在温州乱来。八成是来救那二人性命的,呵呵,既然于将军到了,那本官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说不得要让于将军亲自当一回刽子手了。”
离着午时还有点时间,苏瞻带着人晃悠悠的去了温州大牢,如今温州大牢几乎成了锦衣卫的地盘。此处已经由锦衣卫接手,就算通判陈伟林想要进去也得找苏大人批条子。有时候陈伟林都想哭了,他这个通判都快成摆设了,上边有林泰丰压着,下边的人还不听话,如今进牢里提审犯人都要找苏大人批条子。陈伟林不知道自己这个官当的还有什么意义,总之啊,要么滚出温州,要么投靠海运司,哦,不,是投靠苏大人。
走进大牢,找了张椅子,苏瞻大马金刀的坐在牢门口。牢里两个锦衣华服的人犯看到苏瞻后,连滚带爬的扑了过来,哭丧道:“苏大人,饶命啊,饶命啊,你不能杀我们的。”
“不能杀你们?真是有意思?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抱这种幻想么?你们若是交代点有用的事情,本官或许还能帮你们一下。当然,你们也可以寄希望于杭州那边的人,不过,本官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那些人比本官还盼着你们死,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杀人灭口这句话?”
“嗯?”包玉山和吴迅对视一眼,满是迟疑之色,他们显然不信苏瞻的鬼话。苏大人耸耸肩,利利索索的站起身,“就知道你们不信,呵呵,实在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等着瞧瞧,到时候那边的人一定会来监斩的,以确保你们确实掉了脑袋住了嘴!”
临出牢门那一刻,苏瞻晃了晃手,“哦,告诉你们,本官的话依然有效,只要你们脑袋落地前反悔,本官就会设法保住你们的命。”
走出大牢,苏瞻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从这一刻起,守住牢门,一只老鼠也不能跑进去。绝对不要让人靠近那二人十丈之内,出了事情,那你们是问。”
“苏长官放心,我等就是不去茅房,也把这来人看好了!”
苏瞻走后没多久,于承泽就带着几名仆从急匆匆的来到了大牢前。于承泽已经去找过陈伟林了,结果陈通判除了吐了一肚子苦水,什么忙也帮不上,堂堂温州通判进牢房,居然要找苏大人批条子,还有没有天理了?于承泽不信邪,而且,他也拉不下脸去求苏瞻,便想硬闯牢门,还真就不信了,浙江地界上,还有我于承泽进不去的牢房?
于承泽这次相差了,他还真就进不去,十几名锦衣卫提着刀堵在牢门口,一名校尉还将哨子放在嘴边,大有对方动手,就立马吹哨呼叫援兵的架势。于承泽气的暴跳如雷,不就是进牢房看个人说说话么,怎么变得这么严重了?
“呼呼,你们这群混账东西,本将可是都指挥使于承泽,你们一点面子都不给!”
“对不起于将军,上头有令,没有苏长官手令,谁也不准进牢房,否则,格杀勿论!”
苏立言,我靠你姥姥。于承泽暗中爆了句粗口,气呼呼的走了。这次就带了几个仆从,哪是锦衣卫的对手,更何况现在温州可是苏立言的地盘,在这种地方来硬的,那不是给苏立言动手的理由么?
哼,现在见不到人,你总要把人押出来吧,到时候本官强行保人,你还能咋滴?就你苏立言会耍无赖,我于承泽也会耍无赖,想当年,我们于家可是地痞无赖起家的。
临近午时,温州码头人山人海,军民集聚一堂,一方面看看苏大人怒斩狗官,另一方面看看苏大人招安海盗。今日温州府普天同庆,多喜临门啊。苏瞻来到了刑场外,此时暖阳高照,浑身暖洋洋的,真的很舒服。于承泽总算见到了苏瞻,迫不及待的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