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知等人已经在之前见过周延儒,知道他的态度,瞥了眼张贺仪,道:“这个动静太大了,不可。”
马士英顿时有些不满的道:“我们说太重,你们的又太轻,干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说吧。”
“今天必须有个结果!”李日宣沉声说道。
要是继续拖下去,周正一系还不知道能做多少手脚。
“那你就说出一个可让我们接受的。”寇槐壹直接敬语也没了。
众人看向周延儒,两厢争执不下,还得有人压场子。
周延儒不清楚周正的态度,在周正一系中看了眼,也不知道谁能代表周正,面无表情的道:“第一,藩王不能杀。第二,不能连坐,九族。第三,这件事要尽快解决,不能一直拖延,耽误政事。第四,要低调,不能大张旗鼓。”
张贺仪几乎是周延儒话音未落就反驳,道:“元辅,这个案子牵连甚广,不可能短时间内了结。目前只是京内,京外还不曾动过,年底之前能结案就已是仓促。”
陈演忽然接话,道:“那就将上面的先结案,下面的你们慢慢来就是。最要紧的,就是宗室,勋贵,以及朝廷大员,只要这些先结案,其他无关紧要。”
众人倒是不知道陈演是想摘除自身,尽快的脱离这个大漩涡,听着纷纷若有所动。
这个案子如果不能一下子了结,解决绝大多数人关心或者忧心的也未尝不可,至于剩下的,慢慢处置就是了,没谁在乎。
周延儒皱着的眉头松动,看向张贺仪,道:“征西伯回京了吗?”
张贺仪道:“城门没有汇报,应该还没有。”
“他是什么态度?”周延儒道。
张贺仪一本正经,道:“征西伯专心于剿匪,不参与,也不表态。”
这句话谁也不信,却也透露出,眼前这些人已经得到指示,知道该怎么做。
周延儒环顾一圈,道:“说吧,你们想要怎么处置?”
三司,锦衣卫,东厂都在周正手里,周正是说什么是什么,不管朝廷这些大人物怎么反对,终究控制不了。
李恒秉瞥了眼其他人,道:“既然陈尚书要先解决上面的,那就将所有涉及的藩王削籍,不杀,勋贵也照此办理。其他人,该杀杀,该遣戍遣戍,该下狱下狱。”
一口气削籍几十个藩王,勋贵宗亲,周延儒等人更接受不了。
李日宣道:“能不能不要一下子这么狠,先削几个,其他的慢慢处置?”
马士英不客气的道:“要不,李尚书说个办法,我们照此办理,交给天下人看?”
李日宣神色动了动,到底是‘金銮殿行刺’,真的要是轻了,怎么也说不过去,皇帝都未必答应。
周延儒不想与这些人在这里争辩,有损他首辅的权威,淡淡道:“藩王削籍鲁王等三人,其余交出封地,免除其余待遇,圈禁十王府作为惩戒,日后再找借口慢慢削去。勋贵宗亲也照此办理,交出所有的俸禄,暂时保留爵位,日后再说。至于涉及的官吏士绅,从严办理,不轻饶。”
张贺仪等人对视一眼,这位首辅是下了狠心,做出巨大的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