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忍了忍。没听说皇帝下了这样的圣旨啊!那些该死的,竟然不告诉他!故意让他来吃闭门羹的吧!还是给他下了套?终是哼了哼,拂袖而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逐渐的也没人来打扰。可喜的是,江如画可以下床走路了,被人搀扶着散散步也没问题。
这天,江如画醒来时床畔没有熟悉的那抹身影,召来影卫。
“回主子,江姑娘一早出去了。我们,跟丢了……”影卫的声音显得有些底气不足。眼见自家主子站起来披衣,影卫吓了一跳。“主子,属下已安排了人去找,你身体还没恢复……”
“哼!找到了吗?”他不怕她遇到那些江湖人。他怕的是他父皇卸磨杀驴。这种事,他是绝对做得出来的。在他父皇的眼里,江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江家的人都不能活,不能给他们死灰复燃的机会。他一定会设好套,让她去钻的!
江山来见的人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属下朱鹤。当初自从遇到欧阳,便稍信让朱鹤一路跟着欧阳。欧阳不可疑,可疑的是欧阳去办的事。不过是兔子脑子被挖掉,就算是与巫术相关,也轮不到皇帝的直属部门去管。势必有蹊跷。
“主子,你如何看?”朱鹤说完,征询江山的意见。
江山把玩着青釉茶杯,嘴角的笑有些讽刺。“三王爷这是殊死一搏。竟敢偷马种培育战马。这兔子脑的巫蛊之术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这般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皇帝未必不知,依我近些日子的暗察,那皇帝只怕是胜券在握。看他们跳梁小丑罢了。”
朱鹤静待下言。这般通透厉害的门主,自然是他那个尊敬誓死效力的门主。早就没有半分怀疑了。
“梅沧现下可说是内忧外患。翌帝先动我江家也在情理之中。江家根基深厚,富可敌国,爹爹却不入仕途,那就是皇帝眼里的一颗刺。不论谁反了,若是有爹爹背后的巨大财力支持,对翌帝来说,都是睡不着觉的。”
“既然如此,门主……”
知道他要说什么。江山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为何还救了逍遥王,呆在逍遥王府是吧?我江山自问不算好人,但多少还有点血性气。翌帝和江家的账,我迟早会讨回来!逍遥王么……他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有一天一定会兵戎相见,但至少,现在我们是朋友。”
想起一件事,朱鹤犹豫了下,还是说了。“门主,水云间令主对你下了诛杀令……”
江山顿了顿。又突然笑了起来。“既然他如此想,我便送上门去给他杀好了。”
“门主,你……”
江山站起来,拍了拍朱鹤的肩膀,“总之,你就替我在京里好好守着。看着吧,要出大事了。动了爹爹,下一步翌帝要大清洗了。什么八大世家,什么王爷皇叔,个个都逃不掉。你们自己警醒点,没事在那些王爷皇叔身后扇扇风,点点火就行了。”顺势捏了把他秀白的脸颊,“乖——”
“门主!”朱鹤炸毛。
江山耸耸肩,很是无赖,“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这倚翠楼是无极门自己的地盘,本是很安全的。只一山还有一山高。就在隔壁,同样生为花楼的怡红阁某间房。有人饶有兴味的笑道,“原来这便是无极门门主。也不怕隔墙有耳呢。”
说话的人身着一件白色华美衣袍,懒洋洋的靠在美人靠上,这般随意,却是天生的风情万种。尽管迤逦得很,却有种让人半点不敢亵渎的隐隐君王之气。
“无极门已兴起十余年,属下以为其门主至少也人至中年了。没想到如此年轻。”说话的是个青衣男子,用温润如玉来形容都不为过。这人江山还见过,正是梅沧书院山下那个青莲居的馆主。
“呵呵——”白袍男子笑了笑,微微眯起的眼像极了诱人狡猾的狐狸。“君隐,你看不出,他易容了么。”
君隐还真没看出来。毕竟,这世上比易容术,谁比得过眼前这个有着‘千面狐’之称的主子。
“不过……看他身段,年纪也大不到何处去。”
君隐沉吟,“主子,这人恐怕不简单。要不要属下……”
瞟了他一眼,白袍男子凤目中尽是哀怨。“君隐,别和我说这些扫兴的事。我是来梅沧看风景的。”
“那水云间的‘江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