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有明后悔得不得了,从今天起,法兰西教会在海阳可以算是威风扫地,但也没有半点权威了,当初答应这些盗匪把那些退入教堂的越南士兵交出来不就行了,他听到柳宇突然加速,直接跳到一,那当即叫道:“我答应!”
他的脸已经打得全肿,眼睛只能咪成一条线,但是在天主教会这个最保守的体系之中,他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威。
伴随他一声令下,成百上千的信众与非信众都从教堂里跑出来,柳随云在门口大声呼喊着:“谁是受过洗礼的?谁信教的?”
显然现在信教和不信教成了柳字营区别待遇的标准,许多刚刚受过洗礼的人现在都反悔:“我不信教,我愿意用金钱赎罪!”
退入教堂避难的多半都是达官贵人,他很愿意用自己的金银细软赎回自己的一条生命。
而蔡云楠则在站在柳随云的身边,小声地分辨这些要拿钱赎罪的贵人,几个鸦片商人当即脸色白了。
这个蔡云楠可是天地会在海阳的堂主,对海阳最熟悉不过,这一回恐怕要出血了。
“记得,便是抢劫也要有个抢劫的样子!”柳宇记得法国人拿破仑的教导:“随云,这里由你全权负责,谁不服从你的命令,格杀莫论!”
他显然不是指那些怯怯发抖的人,而是指那些跃跃欲试的士兵们。
不过他的部下毕竟要放纵下,毕竟他们跟着自己拼命地打进海阳,还不是求一个财字,他又看了在那里想大抢一番的张彪一眼,眉毛一挑:“张彪,你带人进教堂去清场,我希望一个时辰后,不要有任何人在里面!”
张彪等的就是这个命令,谁不知道法兰西一向胡作非为,不知道积聚了多少财富,便是银制的餐具、圣器就有好几套,当即一喝:“跟我去清场!”
清场的活可不是张彪一个人承包,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柳字营众进去清一番,还把躲在教堂的洋教士赶出来,腰间也有收获。
而赶来交涉的越南官员也急了:“几位爷,千万别惹了洋人,你们拍拍屁股就走了,我们可吃罪不起,要钱好说,总督大人正等着您……”
柳宇理都不理,现在聚集在教堂附近还有六七百人,不过一百多越南官兵都被缴械,被打散编成苦力队,五六十人富人已经交出了让柳随云满意的赎金,但现在还有三百多信众和一大批大商人。
是让他们记住今天这个日子。
他瞄了大教堂一眼。
这座大教堂富丽堂皇,高然耸立,也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多少民脂民膏。
阮有明的眼里冒着火,但是他现在知道野蛮人的可怕了。
他看到柳宇说话了:“我说过,我会让你们记住今天,永远记住今天!”
“我不会违背我的诺言!”
“张彪,放火!”
张彪这厮胆大包天,杀人放火是个好手,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反正都教堂都洗劫过好几遍了,也刮不出什么名堂来,一听得这话,没半点害怕的意思,反而兴奋得不得了:“快,把火头点起来!”
传教士在发抖,但是看到那些中弹流血的信众,他们什么都不敢作,只是在默默祈祷。
几个火头点起来了,烈火熊熊。
炽热的火势让柳宇原来白净的脸变得火红起来,教众和教士在他的淫威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表示,柳宇负手直面那火中的教堂。
绚烂无比。
“我相信,你们会记得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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