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酸?听到这个词,李青曼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眼角突突地跳了几下。
原来,她的穿着在他们眼里竟是有些寒酸……
呵!她的意料好歹也是正宗的苏绣,是夜无殇亲自为她挑的,既轻软又舒适,哪里寒酸了?
难不成,真要在衣服上镶上金子和珠宝玉石,才能算得上富贵逼人、华贵大方?就算真要彰显东阳的富裕,也不是这么来的吧?
更何况,不就是个寿宴吗?用得着这么浓重?她没打算穿一身素白的衣服出席就已经很对得起萧柔了。
站起身,李青曼直接抬脚走向寝殿。“陶冉,进来为我梳妆。至于那几套宫装,哪儿宽敞扔哪儿,别让它们再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看着碍眼。”
扭头看了冯保一眼,见他点头应允,陶冉这才带着另外一个宫女疾步跟在李青曼的身后。至于那几套宫装,冯保到殿外叫了几人给搬走了。
……
酉时开始,便有马车陆陆续续驶向东阳皇宫的西门,或张扬高调,或保守低调,风格各异。
待守门的侍卫验过官文和通牒以及请帖,才将参加晚宴的人逐一放行。但凡进宫的人,身上皆不得佩带任何武器。
大约酉时三刻,一辆由两匹白色骏马开路的四轮马车缓缓出现在守门侍卫的视线中。
车身散发出来的属于红木的暗红色泽,车帘处随风轻盈的琉璃轻纱,再看驱车的人默然肃穆的气质,守门的侍卫已然明白,这位到场的人物绝非东阳的普通官员,极有可能是西越或者北漠的皇室成员。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楼兰的人。
待到马车驶近,驱车的人轻轻一拉缰绳,两匹白马立即停了下来。跳下马车,车夫神色恭谨地说:“公子,宫门到了,请公子下车。”
“嗯。”一声低沉好听的男音透过薄如蝉翼的琉璃轻纱飘扬而出,随即,便见一柄折扇挑起轻纱,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玉带束发,半阙银色面具遮去额头至颧骨部位的半张俊颜,只露出一双散发着墨色光泽的黑眸。
一身白色华服,领口和袖摆的边缘皆绣着雅色的细碎的兰花,一根同色玉带系于腰间,毫光灿烂名贵绝伦。
男子往地上一站,便仿佛有一道清风往四周铺散开来,瞬间惊艳四野。
“唰!”折扇铿锵有力地一展开,轻轻地一摇,男子清绝无双的气魄顿显。
唇角轻轻地一扬,一道美妙的弧度刹那间在那优美的双唇上绽开,似轻笑似戏谑,为男子平添了几分魔魅。
侍卫长心尖一颤,心里已然猜到这位气质不凡的白衣男子是何方神圣。
大抵,就是世间传言亦正亦邪,行事甚为诡秘的楼兰二当家,皇上今晚的贵客——楼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