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一阵风飘了起来。
“哇啊,我还没有准备好”,金嫣几次差点被绊倒,奴良鲤伴都稳稳地拉住了她。可是和滑头鬼之妖跑在一起实在是一种太过惬意的感觉,如同自在飞扬的蝴蝶,穿越过陌生的人群、田地间摇曳芬香野花群、浩瀚湖面和茂密的丛林。
等奴良鲤伴停下来的时候,金嫣回头一看,村庄都已经没影了。“这跑的有些太远了吧?”
“想着不能让你小瞧,一不小心就…”,奴良鲤伴搔搔脸,她忽然发现他的右眼皮有些红肿,右眼也不自然地闭着。
“你的眼睛……?”
“哦”,奴良鲤伴不留痕迹地退了一步,拉开了和金嫣的距离,“没什么,刚刚有些受伤了而已。”
意识到这可能由于他与滑头鬼之间发生了什么,而导致的伤口,也许事关到妖怪的面子,她也就不在问下去,仅仅问了下,“还要紧吗?”
“没事,我可是继承了我母亲的治愈能力”,奴良鲤伴笑着,看到金嫣没有嘲笑他的受伤而松了口气,于是也愿意试着说出受伤的原因,“刚刚和老头子交手了,虽然有中招,不过他也差不多…如果受了这么点伤就被承认,也不错吧?”
有些小心翼翼地摒住呼吸,奴良鲤伴正在观察着金嫣的表情。
她明显送了一口气,“这样啊,眼睛可是很重要的能够被治好真是太好了”,她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可真厉害,居然能和首领打成平手,要知道他成为奴良组首领是因为斩杀了羽衣狐,那个时候可是失去了一个肝脏呢,你啊这容易地就继承了,可要好好珍惜哦?!”
“那自然,说了从今天起会认真一些的啦”,奴良鲤伴听到金嫣的话,连心都有种被明媚春光包围的感觉,他又再度笑逐颜开。
从出生起就不知道为何而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奴良组的其他妖怪们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奴良鲤伴,有些嫌弃他是父亲和人类母亲结合而产生的半妖,有些甚至不对他报以任何期待,将他当成可有可无的少主,就是相濡以沫的雪女,鲤伴偶尔也会猜测,她会不会在背地里也以蔑视的口吻谈论着自己?
第一次有谁告诉他,他能够成为带领奴良组走上另一巅峰的二代目。
这是奴良鲤伴从来没有想过的,也是从来不敢想的,可是金嫣就这么坦荡荡的说了出来。
其实认真一下又何妨呢?让大家看到他的实力又何妨?就好像自己的整个生命忽然有了新的方向,新的目标。
从前他的生活大概只有追着雪女后面来回的奔跑,而这一次自己亲手选择离开这片小天地,往更广阔的未来前进,可好?
鲤伴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他却充满了干劲和期待。有种,一切才刚刚开始的预感。
“我果然还是要谢谢你。”
那真的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等金嫣意识到的时候,奴良鲤伴柔软湿润的嘴唇已经轻轻清楚印在她的脸颊,是小鸟啄食般的感激的吻,足以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就像被恶作剧的妖精施了魔法的金嫣,马上动也不能动,只是呆呆地捂着脸颊,久久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我们回去吧?今晚就回去宣布,我将要成立属于自己的百鬼夜行!”
回过神来,奴良鲤伴已经走出很远对她招招手。
“啊?恩、恩!来了”,金嫣就像一个被线困住的木偶,笨手笨脚地走了,脑子里想的只有刚才发生的事。奴良鲤伴的嘴唇触碰到她的脸颊,明明只是一霎那,却依然留着鲜明的触感。说实话……内心真的很复杂。这一刻,她越发地想念夜生了。
金嫣走着忽然听见咔哒一声,低下头才发现脚踩中了一层薄冰,下面是浅浅地水塘,沾湿了她的鞋子。
‘天气并不冷,还会结冰吗?’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却因为急急忙忙地想要跟上奴良鲤伴的步伐,而放弃思考这个问题。
‘咔哒’,随着冰片被金嫣踩碎,坐在奴良大宅庭院里的雪女,手中的冰片也碎成了无数片,散落在地上化成了无数水滴。雪女也再也看不见奴良鲤伴和金嫣的身影,她也不想再去看,当她起身时正好遇见走在长廊上的鸦天狗。
“怎么了?不继续观察少主了吗?”鸦天狗有些挪揄,他的耳目遍布各处,无论哪里发生什么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刚才他的手下还诚惶诚恐地来通报鸦天狗,刚才看到了奴良鲤伴和传说中的未婚妻发生了什么。
从前奴良鲤伴总是缠着雪女,现在这个情况逆转的,似乎有些出乎意料。而总是冷脸对奴良鲤伴的雪女,是否会感到懊悔?
“既然少主平安,一切都好。”雪女淡淡地回答,她特有的、甚至于凛冽地直视前方的目光,让鸦天狗有些瑟缩。
他看不透雪女,于是侧过身让她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是想瓢雪女但又不知道如何下手!!【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