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榻春风一度,芍药裀情思昏昏
楼至见自己意乱情迷之际竟然按住蕴果的手在自己腿间做出那自渎的勾当,不由羞得满脸通红,一把将蕴果从身上推了下去,径自缩进锦被之中埋头不语,蕴果知他每每纵情平复之后必然害羞,却也不恼,兀自掀了锦被与他共寝,从身后紧紧抱住他,将自己依然喧嚣的尘炳埋进楼至娇嫩的股间,却并不动作,只是享受着夫妻之间肌肤相亲的美好感觉。
楼至见他自知理亏,忍住尘炳喧嚣之意却不来揉搓自己,倒生了怜惜之意,红着脸伸手探向身后,按在蕴果谛魂的尘炳之上,却听蕴果倒吸一口凉气道:“使不得。”连忙捉了他的手腕将他带离自己紧要之处。楼至见他改了章程,倒不明就里,回身转向他以目光相询。却听得蕴果谛魂笑道:“明儿平明就要起身,一路上舟车劳顿,别伤了身子,今儿在我这睡睡罢,快到了时辰我便叫你起床服侍你梳洗如何?”
楼至观瞧窗外月色,知道如今回去反而倒要惊动众人,不如便与蕴果睡在书房里,只得含羞问道:“也没有两三个时辰了,你如何知道自己一定能起来唤我,可见是扯谎。”蕴果笑道:“我不睡,看着你睡。”楼至不解问道:“这是怎么说?”蕴果伸手轻抚着楼至的脸颊笑道:“看不够。”
楼至听闻如此甜言蜜语,心内泛起一阵蜜意,主动缩进蕴果怀中道:“你那里一直这般光景却是如何使得?不然弄几下也好,左右明儿即便你想了,也有几日不能上手呢。”蕴果谛魂摇头道:“你没见那帖子下得急,我看那剑布衣未必肯与你坐车前去,若是骑马赶路,明儿可有你受的,这点规矩不算什么,成婚头几年还不是一样过来的,快睡罢,省得明儿头晕。”
楼至见蕴果谛魂为了自己如此克己,心下倒不忍起来,伸手怜爱地在他面上摩挲着,蕴果见他不忍入睡,促狭一笑道:“不然娈在你那里,帮我暖着也使得。”楼至啐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是个难缠的。”嘴上埋怨,却少不得红着脸掏出蕴果谛魂的爱物暖在手心里,上下揉搓几次,那话早已像块烧红的烙铁一般,直烫得楼至颊带瑰意,羞涩地分开双腿,扶住蕴果谛魂的尘炳,缓缓□进自己的花道之内,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彼此摩挲亲吻着对方,如此良久,楼至在蕴果怀中笑道:“这下可遂了你的心愿?”蕴果轻吻他的额头道:“温柔乡是英雄冢,今日方知词中真意。”
楼至低声笑道:“这可是恶人先告状,什么英雄冢,你才是我要命的冤家。”说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谁知身子颤动之下,竟引得花道之内的绵密肌肤跟着紧缩起来,楼至“呀”了一声,心下暗道不妙,果然蕴果谛魂娈在他体内的尘炳给他这样一缠,兀自跳动起来,彼时两人虽然意欲平复情潮,怎奈相接之处却是难舍难分起来,彼此喘息之声愈加剧烈,楼至见蕴果如此境界依然不愿为难自己,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轻声道:“如此下去终非了局,只是外间上夜的人多,动作不得,你此番不必隐忍,爽性顶两下也使得。”
原来蕴果平日与楼至燕好之时皆以他感受为虑,必使楼至餍足之后自己方洩出浊液,只是如今外间服侍的人颇多,书房又比不得卧室深闺之处,若是大动起来,惊动了外间侍女,夫妻两人面上倒不好看,只得依了楼至的意思,伸手箍住他的纤腰,说声“得罪”,便窜动腰身得趣起来,楼至亦伸手攀上他的背部,将朱唇贴在蕴果耳边做出那咿呀之声为他助兴,蕴果见他床笫之间温柔款曲,便不再隐忍宣泄之意,不出片刻,将那宣天业火灌入琉璃宝瓶之内,楼至给他浊液一烫,兀自抽搐了几下,也算依稀春风一度,两人闹了半晌,颇有些疲倦之意,便就着这个姿势交颈而眠。
炎炎夏日五更光景,晨光便有破晓之意,楼至迷蒙之中觉得艳阳扑面,辅一睁眼窗外却已经红日冉冉,再一瞧蕴果谛魂竟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道:“你怎的醒了也不唤我起身?”说到此处方想起昨日夫妻戏语,吃惊问道:“难不成你当真一夜未睡。”却听得蕴果谛魂笑道:“何当共剪西窗烛,一夜千年犹不足。”楼至见他掉文,噗嗤一笑道:“越发会杜撰了,也不怕教坏了你儿子。”说着推拒他就要起身,怎知花道之中一阵粘腻,低头一看,原来蕴果谛魂的尘炳竟还娈在内中,不由脸上一红道:“你分明是故意的。”谁知蕴果就着这个姿势,竟又顶动了几下,顶得楼至花魂无主,拒也不是、迎也不是,两人正在纠缠之际,却听得后窗过道之处竟是质辛的声音说道:“我不信妈妈在里面。”却听得剑布衣语带笑意答道:“你若不信,我将你从后窗送进去一看便知。”
楼至听罢大吃一惊,死命推拒着蕴果,却听得蕴果笑道:“咱们三媒六证的正经夫妻,怕他们做什么。”却不急着与楼至分开,楼至正没奈何,忽而听得外面剑布衣扬声说道:“再不动身,可就来不及了。非要我说出好听的来才肯丢开手么?”楼至听他说破,羞得满脸通红,再也顾不得破晓缠绵,咬紧银牙放松花道,吐出了蕴果谛魂的尘炳。
两人结合了一整夜,如今乍然分开,均长叹了一声,楼至在枕旁摸索着自己的帕子,复又想到此处原不是自己的闺房,却不曾带了来,抬眼一瞧,蕴果已经将自己的那一块递到眼前,少不得接在手中,伸向那见不得三光之处揩拭一番,却觉此处因整夜含着蕴果的爱物,竟一时之间无法闭合,正在羞涩为难之处,却听得蕴果笑道:“破晓时分我已经安排府中给你们套了最好的一架马车,耽搁不了工夫,那剑布衣必然体贴于你,不会为难的。”楼至听见他如此说,也只得事从权宜,只是害羞自家做了荒唐事,到底带出了幌子给剑布衣拿住把柄,不知一路上如何取笑自己。
一时间夫妻二人起身梳洗已毕,吩咐外间上夜之人开门放质辛与剑布衣两人进来,守夜的侍女竟不知夫人何时来此,纷纷掩面含笑,楼至脸上一红,狠狠瞪了蕴果一眼,却见他倒是神色自若,似是本应如此,转念一想两人既是正头夫妻,却也使得。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却见质辛率先冲进房里,见了妈妈,正欲扑进怀中撒娇,却见爹爹也在此处,只得上前规规矩矩问了好,才依附楼至而立,楼至因今日就要离开爱子前去战云观礼,也十分舍不得,伸手在质辛头上怜爱地摩挲着,剑布衣在旁见了,含酸笑道:“好个‘其乐也融融’”,楼至见他打趣自己,正欲还言,转念一想昨夜倒是自己理亏在先,便含羞不语。
倒是蕴果上来打圆场,招呼剑布衣一起用了早膳,又将两人送到府门之处,剑布衣见门口一架琉璃八宝七香车已在等候,不由笑道:“盟主府好大架势,不知道的,谁不当是如今正宫娘娘的车驾,如此规格,在京城中却也使得?”楼至听闻此语,倒有些踌躇,只是如今在调派车辆,倒耽搁了行程,正欲与剑布衣解释,复又听他笑道:“昨儿你们如何淘气我倒管不着,只是如今也只得我带了你坐车过去才便宜。”说罢朝楼至促狭一笑,眨了眨眼睛,楼至蹙眉瞪了他一眼,却也只得隐忍此番奚落。
一家人分别在即,蕴果并未多言,只是嘱咐些日常起居关照之处,楼至知他在外人面前不肯以真性情示人,却见彼此眼中满含情谊,心中着实恋恋不舍,又见质辛牵着自己的衣襟不肯松手,眼圈一红滚下泪来,蹲□子遍身遍体地摩挲着质辛,又将他抱住怀中安抚了一会儿,质辛才不哭了,回到父亲身边,还眼巴巴地看着妈妈的身影,倒是剑布衣受不得他一家人如此离愁别绪,不耐烦道:“早知如此,不如竟请了你一家三口前去观礼,倒省了许多工夫。”
楼至本已沉沦离情别绪之中,给他这样一闹,倒释怀了许多,回身笑道:“就属你牙尖嘴利,片刻也不饶人的,罢,罢,咱们这就动身。”说罢回头看向蕴果谛魂,两人目光纠缠之际,蕴果上前几步,解下自己身上的佩剑众相枯轮道:“此物你留着防身,昨儿我已将你的随身之物悬于书房之内。”楼至听闻此言,方知昨夜夜探蕴果书房之时,他为何竟手持自己的佩剑防身,原来互做信物之意,便点头一笑,将宝剑佩在身上。
正欲举身登车之际,却见西边甬道之上远远行来另一驾马车,竟在盟主府门前停下,车夫打起帘子,先下来两个三等仆妇装束的妇人,搀扶一人下得车来,竟是个粉妆玉砌的小小少年,容貌人品都不在质辛之下,那少年趋步向前来到蕴果面前,执子侄大礼向蕴果深施一礼,恭敬说道:“家父命我前来迎迓公子入学。”质辛一见这个少年,倒是惊喜笑道:“十九,你这么早就来接我啦。”楼至听闻此言,方知这个惹人怜爱的少年便是蕴果日前提起,缎君衡大人的爱子十九郎,那十九郎因有长辈在跟前,便不肯如质辛一般放肆,温和笑道:“家父怕公子等得不耐烦,特地命我清早前来,这也是世伯授意,希望公子早些时辰入学,免误晨光。”说罢复又偷眼看了看楼至,却不知如何称呼,不敢见礼。质辛因在自家大人面前,倒不十分拘束,上前携了那十九郎的手将他领到楼至跟前笑道:“这是家母。”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孔雀东南飞·古诗·为焦仲卿妻作》:“移我琉璃榻,出置前牕下。”;曹雪芹《红楼梦》:“第六十二回 憨湘云醉眠芍药裀 呆香菱情解石榴裙”;王实甫《西厢记》:“每日家情思睡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