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结花笺问情,赐襁褓谋夺储君
次日五鼓天明,楼至因昨日给丈夫入得狠了,竟不能挣扎起身,勉强微睁妙目一瞧,自家兀自睡在百子被中墨帘之内,那墨帘因是处子青丝所制,十分遮光,楼至一时睡迷了不知时辰,伸手打起帘子一瞧,外头早已天光大亮,方知自己误了时辰,未曾恭送蕴果谛魂上朝,不由失笑如何这般贪睡,清醒了一阵,复又想起昨日百般恩爱,不由颊带瑰意揽衣推枕,穿戴好了日常寝衣,唤声“来人”,早有新晋的侍童朱寒在门外应声道:“娘娘有何吩咐?”
楼至见今日是他当值,倒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问道:“圣上呢?”朱寒躬身答道:“圣上破晓时分便起身上朝去了,嘱咐奴才等千万不可惊扰了娘娘,因娘娘昨日侍奉圣驾劳动了身子,圣上特地嘱咐奴才们等娘娘起身打点了,定要敬奉固本的汤药稳固龙裔,圣上体恤娘娘,特地赐浴凤栖梧,那处宫室早已打点完毕,娘娘何时想去,只吩咐奴才们步辇就是。”
楼至闻言,脸上一红,心说蕴果糟蹋了自己反而带出这个幌子来给外头服侍的人知道,转念一想天家多少风流富贵的韵事,自己正头夫妻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只得含羞隐忍了笑道:“此番睡得深沉,容我打点了妆容便随你们去。”朱寒闻言躬身答了几个是字,再拜而出。楼至一时之间却还不想起身,因仗着内室无人,竟有些少年心性,复又倒在凤床之上假寐起来,因今晨醒来腹中胎动十分柔和,便知此计奏效,看来圣子这一胎是保住了,心下不禁一宽,忽觉阴中粘腻,却是一惊,连忙放下墨帘,伸手除去寝衣亵裤一瞧,却见竟是那块烛龙的红泪兀自包裹着自家的整个花部,不由羞得满面红晕,少不得伸手揭了,但见自己动人之处经过一夜烛龙体脂温润之功,竟生得宛如十二三岁的幼女一般粉嫩纯洁,不由香腮尽染桃意,心中埋怨自己昨日怎么忘记除下此物,日后夫妻行事,少不得又要给丈夫打趣一番,只是如今木已成舟,没奈何也只得罢了。楼至伸手意欲取了不知何时蕴果谛魂为自己换上的亵裤,触手之际,却觉那亵裤的绳结上似是系着什么物件,方才焦急之际未曾察觉,拿在手中细看时,原是一张桃花笺,竟与当日自己所赠的那张一般材质。
楼至见状噗嗤一笑,不知丈夫又有什么玩法,因看看室内无人,便展在手中一瞧,却见内中确是蕴果苍劲的笔迹所写之物,因口中默念道:“颜如琼琚色,情似春衫薄。君既良家子,轻贱枕上约。行到水穷处,云起成烟波。磐石非蒲柳,辗转难消磨。”楼至见了丈夫为自己所写的情诗,心中蜜意顿生,只是见那诗中隐有患得患失之意,复又十分怜惜蕴果,自己为了保住双子行此权宜之事未曾给他识破,如今虽说明珠蒙尘,只是一片心意确实全然归属丈夫一人,为何他依然有此感慨,可见此人痴迷自己到了这般地步,竟觉此时热恋如坠梦中,楼至思前想后,心中多少怜惜之意,看来日后却要温柔相待,以消解丈夫心中顾虑。
楼至打定主意,因想着蕴果此番赐浴凤栖梧,倒记得那日在弱水之中徜徉之趣,不禁有些心痒,连忙穿戴整齐了皇后常服,行至在屏风之内轻轻咳嗽一声,早有朱寒进来服侍,楼至因扶了他的手臂迤逦而出,一面含笑问道:“你来了几日,我也未曾得工夫见见,饮食起居倒还习惯么?”
那朱寒不过一个粗使的侍童,竟能蒙得皇后躬亲挂念,心中一暖,便知宫无后所言非虚,看来皇后娘娘确实美若天仙温柔和顺,是一位难得的绝色佳人。不由心中十分敬重仰慕道:“回娘娘的话,朱寒一切有剑布衣师父和丹宫照应,又能得在娘娘跟前走动效命,自然十分平安喜乐。”楼至见他嘴甜,模样又端正,心下便有了几分怜惜之意,两人言笑着走出闺阁二门,却见外面竟有一驾凤辇,楼至见状疑惑道:“此去凤栖梧不过几步光景,如何还要步辇?”却听得朱寒笑道:“这是天家规矩,那凤栖梧因内中所藏弱水乃是皇家至宝,虽然修筑中宫之内,到底也须圣上首肯,皇后方可使用,如今圣上赐浴娘娘凤栖梧沐浴乃是天恩,虽然近在咫尺,也要坐了明鸾凤辇前去,方显恩宠荣耀。”
楼至闻言没奈何,虽然嫌麻烦,当初自己决定进宫,便知早有今日,如今虽然没有丈夫约束管教自己,一如往常一般平起平坐,只是一旦独处,那些蝎蝎螫螫的规矩却拘束的自己有些受不得,竟如同皇帝的禁脔一般,只是既然早已答应蕴果谛魂嫁进宫中,也只得入乡随俗,宁可自己受些委屈,也不能叫丈夫脸上不好看。楼至想到此处,收敛了不悦之色道:“这也罢了,就坐车过去无妨,只是劳动了你们。”朱寒等侍童连忙口称折煞,躬身接驾将楼至送入明鸾凤辇之中,一行皇后倚仗浩浩荡荡往凤栖梧去了。
却说楼至摆驾在凤栖梧宫门外间,早有一行倚仗率先到了,朱寒上前打起帘子,楼至见状,依旧扶着他的手臂从金阶之上迤逦而下了凤辇,抬眼一瞧,却是排场盛大,凤栖梧宫门之外,竟戍卫着成队的羽林郎,只是众人听闻皇后驾到,接不敢直视凤颜,纷纷低眉垂目侍立两旁,楼至见状,低声询问朱寒道:“这又是什么道理?”朱寒闻言回道:“娘娘不知,只因圣驾不在此处,娘娘安危便都系在咱们这些服侍的人身上,若是前后差错一星半点儿,这些人的脸面性命可就不保了,虽然中宫外围戍卫森严,当差的到底不放心,况且娘娘沐浴之处事关名节,自然比往常更加小心谨慎也是有的。”楼至闻言有些拘束,只是他初来乍到,并不十分熟悉皇家运作,也只得将息隐忍了,一面扶着朱寒的手臂登上玉阶,进了凤栖梧正殿之中。
待楼至莲步轻移进入殿内,回身却见朱寒止步门槛出回禀道:“朱寒品级不够不能跟随娘娘进去服侍,圣上亦担心娘娘不自在,不许平日的贴身女官进来伺候。”说罢将宫门从外间关上。楼至见丈夫此番体贴自己,倒也有些消气了,当日来到此处,原是与蕴果共效于飞之乐,是以并不曾细看内中陈设布置,今日却安排自己在此盘桓,倒可以趁此机会仔细看看,楼至因殿中十分温热水汽罩身,却是舒服受用,因并无旁人,便大胆脱去皇后常服,又解了胸前的肚兜,那对饱受束缚的玉兔一旦解放,便竞相弹跳而出,倒叫楼至松了口气,心中自怜孕育不易,淘气将小衣亵裤一并除去,又俯身脱下一对罗袜搁在池边,将一双莲瓣踩在汉白玉的水池边缘,触感却是温润潮湿,便放心席地而坐,将双足放入弱水温泉之中浸泡起来,一边淘气地踢动着自己的莲瓣戏水。
楼至正在嬉戏之间,却听得身后竟有人噗嗤一笑,不由大吃一惊,双手掩在胸前回顾问道:“何人在此?”却听得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温文笑道:“臣弟贪秽参见王后。”楼至听闻竟是元种八厉之一的泽之厉贪秽在此,不由满面桃意,窘迫之下竟运起周身元功一掌击向弱水之中,溅起一池水雾,借此机会跃至水中藏好身子,伸出一双玉臂扶在池壁边缘含嗔道:“就算你我是旧相识,怎的这般不知礼数,趁人之危?”
却听的贪秽含笑道:“王后暂息雷霆之怒,贪秽就算色胆包天,又岂敢偷窥娘娘凤驾,自然非礼勿视而已。不然就算我不畏惧娘娘凤颜,难道竟连王兄之命也敢抗拒不成?”楼至听闻此言,心中暗道也有道理,贪秽等一班小弟兄自是畏惧王迹,并不敢轻易造次,想是昨日自己吩咐剑布衣的事情有了眉目,打发他前来传话也是有的。
楼至想到此处,因语气稍有和软道:“既是你家王兄有什么旨意,你只说与我知道罢了。”贪秽闻言笑道:“这也不单是我王兄的意思,如今我们元种八厉渐渐大了,厉族之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前日因王兄不在国都,我们几个小弟兄在皇极殿中商议已定,意思是先暗暗的册封了娘娘战云王后的名份,来日太子诞育,还要讨得王后一个示下,不知意欲将战云之位传在哪一位太子名下呢?”说罢不等楼至反应,兀自从身上取出王后宝册,与一件明黄色的太子襁褓笑道:“册封王后的宝册宝卷如今交付娘娘手中,这件太子襁褓乃是仿造前朝样式所制,娘娘腹中双子诞育之后,请娘娘仔细分辩圣魔之气,既然我厉族长子已经被你中原皇帝所夺,此番两个小的,还请娘娘赐还厉族一位储君。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抢孩子啦!~贪秽长大真可怕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