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决不去相亲,就是跟狗熊相亲,也不跟徐金猪相亲。”花芳香对刘一郎要她回家相亲,做出了回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妈也是好心,去吧。”刘一郎再次相劝。
“也不是不可以回去相亲。”花芳香忽然就冲刘一郎笑了,笑得如夏花般绚烂,故作娇呻地说,“如果你跟我去相亲,我就去。”
刘一郎一听,脸色僵了。
场面还稍许有些尴尬。
“你去相亲,跟我有什么关系,怪事儿。”刘一郎好囧。
“就是,有碗不是碟子的事儿。”张新爱没有理解女儿的鬼心思,耷拉着脸说,“还是你跟我回家相爱吧,别让人家徐金猪等久了,人家一会儿还要进货去呢,不要耽误人家做生意。”
“要去你去,我不去!”花芳香拉下黑脸,噔噔,走到垃圾桶跟前,把妈妈刚才扔进桶里的画笔拿出来,吹吹,走回来坐下画她的素描。
张新爱坚持要女儿回去相亲,花芳香坚持要留下来画画,针锋相对,咣咣当当,顶上牛了,针尖对上麦芒了,各不相让。
“画画有屁的出息啊,走!”张新爱一点儿也不留口德,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地讥讽说,“画画的都是穷鬼,一辈子都是穷鬼,走!”
这话特么伤人。
“你怎么说不靠谱的话,你说谁是一辈子的穷鬼?”一个认真画画老头不愿意了,抬头冲张新爱怒目而视说,“你要道歉,向我们大家道歉。”
老头扫了大家一眼。
“道歉?道鬼的歉。”张新爱满脸怒容,“难道你们画画的不是穷鬼吗?你敢说你不是穷鬼吗?”
张新爱简直就是含血喷人。
突然众怒。
大家都愤恨地瞪着张新爱,冲她喊叫起来,都要她道歉,要吃了她一样。
“唉唉,都别喊,听我说。”刘一郎息事宁人地冲大家做个压火勿燥的动作。
大家都听老师的话,都渐渐鸦雀无声了。
“阿姨,你说的真不对。”刘一郎冷脸跟张新爱说,“我们画画的,真的不是一辈子的穷鬼。”
“不是才怪。”张新爱嘟囔一句。
“你真说错了。”刘一郎说,“比如你刚才看不起的马新竹老先生,就不是穷人,他画画出于情怀,也很佛系,他身家千万,画画只是他的一个爱好。”
哼,他是千万富豪,我还是世界首富比尔盖房子呢,张新爱心里不服地腹诽着,斜着眼看了一下那个不跟她一般见识,又埋头在那画画的老头。
老头好脾气,好像刚才寒碜他的事儿没有发生过一样,真的是佛系鼻祖。
孙莲心刚才牵涉到自己,萌生了一走了之之意,但这会儿觉得跟自己再无涉猎,戏剧就要达到高潮,好戏不可错过。
再说了,作为一家大报馆的记者,就要留意坊间民情,市井百态,家长里短,鸡鸣狗盗,逗哏趣事,都要知道一些,成为一个通晓国情民情,人文地理的杂家。
孤陋寡闻,肯定不能成为一个响当当的好记者。
整天钻进象牙塔里,苦思冥想,闭门造车的记者,肯定写不出好新闻。
此刻,她就想看看通过花芳香相亲这件事儿节外生枝,演绎出来的歧视画家这件事儿如何演绎下去,说不定可以捣鼓出一篇聊有生趣的社会见闻录。
花芳香看自己引发的世态,造成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她怕引发美术学员的众怒,就不好了,赶紧回归主题,跟妈妈说:“你回去告诉那个徐金猪,我不跟他相亲。”
“都什么年代了,相亲这种老古董,应该早就淹没在历史的滚滚尘埃之中了,没想到今天还存在,这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花芳香嘴里嘟囔着:“都什么年代了,我们的科学家已经通过基因编辑技术,完成了世界上首例,白血病女婴治疗成功的奇迹;通过基因测序,我们可以推测出自己有无猝死基因、重大疾病基因……乔布斯说过:“20世纪80年代是It时代,而21世纪绝对是基因和人工智能的科技时代。”
“这种时候还兴相亲,真让人蒙羞。”
“我听不懂你说的那些什么人工智能时代,关我屁事,都是浮云。”花芳香的妈妈嘟嘴,神色冷凝地说,“回家看自己的男朋友才是硬道理。”
“我留在这里才是硬道理。”花芳香看看刘一郎,再看看芳姿美人孙莲心,心里再次醋意横生了,愤恨不已。
花芳香疑心病很重,她仿佛看见他们有眉来眼去的互动,互相传递着别人读不懂的信息,让花芳香很是芥蒂,觉得他们之间有某种亲密的联系,她要搞搞明白眼前这个美艳女人的真实身份,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但猛然想不起来了。
今天也是她的一个绝好的向刘一郎挑明心迹的好时候。
她多次想向刘一郎表白未果,她要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让刘一郎知道自己爱他,让眼前的美人孙莲心知道自己也爱他,让妈妈知道自己爱他,不爱那个吹牛大王徐金猪,这是一箭三雕,收获阔绰,发财赚大了。
“妈!要回你回,我再次声明,我有男朋友了。”花芳香沉着脸色说着,再次拿眼睛死死看着刘一郎。
刘一郎被花芳香看得他心里发毛。
他心里暗骂,又来骚扰我,又来胡搞什么拉郎配,让我在孙莲心面前情何以堪?这不还是把我放在微波炉里烤吗?我正在追求幼年时期就心仪的孙莲心,这不是破坏我和她之间的爱情吗?
天啊!
我不是一个软柿子,我是一个铁铮铮的硬柿子,要反击了。
刘一郎狠狠地回瞪着花芳香,警告说;“别看我,我有女朋友了。”说着,想扫一眼孙莲心,又不太敢,把目光规规矩矩地收敛回去。
“人家不承认你是他的女朋友,回家相亲吧。”张新爱要拉走女儿走,“别让徐金猪在家里等急了。”
“他就是我的男朋友!就是!”花芳香用哀求的眼神再次看着刘一郎,对妈妈和孙莲心说这种话,她也等于趁机表明了自己的心声。
“你吃错药了吧?怎么又瞎说。”刘一郎脸色一凛。
最打趣的是美艳的孙莲心,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刘一郎,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意,笑中还带着一股讥讽的味道。
仿佛在说,你刘一郎的口味也太低了吧,什么菜都往碗里捡,就算饥不择食,也要看看菜品吧。
“你拿什么证明他是你的男朋友?”张新爱要女儿拿出实打实的证据。
“他……他……”花芳香急急巴巴地说,“他跟我拉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