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一种印,只能印在掌心。
那就是相思印。
用刻印人的心血,在掌心用上古篆文绘出名字,便能感知到此人的生死。
相思印,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死生同契。
若心心念念刻在掌心的人死去,刻印人也会受到重创,损失一半修为。
相思难覆,一旦绘出,就再也抹消不掉。
云昭怔愣地盯着那掌心的血色篆字,根本无法理解。
凌夜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刻他的名字?
难道就不怕他真死了,修为半损,终生无缘大道。
凌夜不知道云昭看见了他掌心的红印,退后了一步,远离他。
他收起束缚云昭的魔气,淡淡道:“你可以走了。有事,我会找你。”
说完,他就完全无视屋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解开了被血浸湿的腰裤。
修长的腿,修窄的腰腹,白皙无瑕,肌肤之下是线条优美的肌肉,蕴藏着无尽的力量感。
每一个魔修都会羡慕的强健身材。
云昭恍过神,就见到这具近乎赤裸的身体。
百年过去,不再是之前介于少年和青年的体态,完全成了青年的体态。
腿更长了,透着股未曾有过的性感。
连被挡在薄薄遮裤下的……都比以前要可观。
云昭只是看了一眼,就侧过脸,要被自己下意识的想法吓坏了。
他怎么了?
脑子里怎么也多了不该有的颜料。
真是疯了。
凌夜快速用净尘诀,清理干净身体和头发。
他换上崭新的暗卫服,随手绑上发带,又戴上他的鳞甲护手。
他不想被其他人看见掌心的印记,在外一直都会戴上露指的护手,挡住那个名字。
凌夜戴上黑底银纹的面罩,走到窗前,忽然回眸看向云昭。
不再醉醺醺后,那对蓝冰色的眸子纯澈,被阳光一照,更是熠熠生辉。
完全不像是,瞎子。
凌夜似乎想说什么,最后抿了下唇,还是什么话没说,纵身跃起,快速消失在云昭的视野。
……
云昭拿出镜子。
白皙的耳垂上,闪着暗光的菱形黑宝石落在了繁杂的黑纹阵法中央。
好看得有点妖异。
与他这张戴着人皮面具的普通脸,格格不入。
驱动阵法的是,嵌入耳洞的这枚小小黑晶石。
云昭抬手摸着耳垂,思索着抹除法阵的方法。
……
再过一个时辰,飞舟会抵达水镜城外。
不少人已经到了甲板上,欣赏路过的风景。
许瞳雪睡了个懒觉,看见云昭的传音纸蝶,才不情不愿地爬起床,走出屋。
昨夜南婵一声不吭地闹脾气,他身上的其他虫也跟着闹。
最听话的冰晶蝶姐妹花都扑闪着翅膀,在屋里飞来飞去,闹着要回森林里去喝花蜜。
其他的虫也躁动着,嫌弃跟着他生活条件不好。
许瞳雪 泪都要落下来。
哪里是条件不好,分明是找茬。
就因为他蹲在窗户口多看了几眼,难缠的南婵就暗搓搓地生气,给他添麻烦。
害得他大半夜都在哄南婵,又是精心做好吃的,又是拿出话本,耐心地给他读故事,希望能让他消消气,快点睡觉。
【南婵,你知道昨夜云昭他们后来又做了什么吗?】
许瞳雪转着他的玉笛,笑眯眯地往船边走去,一边在心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