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完全沉下,夜幕的繁星都逐渐淡去时,已是五更天了。少女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递给江山一块写满字的白布道,“我出门在外,没有这么些名贵药材。他身体的恢复这些都是少不了了的。你们赶紧带他走吧。”
江山从最开始的怀疑到现在,她可以肯定一件事。眼前的女孩不是因为有什么目的,纯粹就是一个医者的医德。这点,她绝不会看错。发自内心的,“在下江山。多谢姑娘。告辞。”
当江山一行人走后,给绿衣少女擦汗的俊美男子道,“下次不准把自己累成这个样子。”
少女娇憨的一笑,顺势靠在他怀里。“小川,我爹常说,上天既然给了我们南纳人救世治人的本事,我们就要心怀慈悲怜悯。遇到了,我怎么可能不出手相救呢。”
早知她是这样的性子。只是他有时候会心疼。世人如此对待他们南纳人,甚至生吞活剥,当能长生不老的神仙肉。可是他的妻子,这个受过苦的美好妻子,一如既往的善良纯粹如斯。他无奈的笑,这个看上去比他小,实际却可以做他姑姑的妻子又一脸的疑惑,“小川,我觉得那个叫江山的人有些眼熟。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你说,是不是我年纪大了,忘记了。”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那种熟悉感。
叫小川的男人沉默,他对别的人没多大兴趣,却又不想自己的小妻子脑子里都是别的男人。转移话题道,“睡吧。不然赶不上上官七七的生辰了。”
一客栈里。
从客栈散发的香气一如这幽深的夜,迷惑得人不知方向归途。迷得打更的更夫发了半宿的呆。终于想起要打更时,天际已经露了鱼肚白了。
客栈里面,在一片寂然中,有人咳嗽起来,撕心裂肺,咳得似要背过气去。终于缓过来时,声音淡得几乎听不清楚了。“扔出去。”
被扔出去的紫衣少女双手双脚已废,痛得小脸已变形,却倔强的不开口说一个字。就在扶她的红衣少女不注意时,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一下撞在了冷硬的假山石上,头破血流,瞬间气绝。
红衣女子不忍心的闭上眼睛,“令主,紫儿妹妹她……”
屋子里的人无情的淡淡道,“死了便死了。不听话的人留着何用……”这句话很轻,却又咳嗽起来。
“令主……”
他咳出了血,惨然一笑。“红衣,你传令下去,江湖中谁能提着江山的人头来水云间,我水云间就奉上‘江山策’!”
梅沧京都。
逍遥王府一片愁云惨淡。应该说,整个京都都有种莫名的压抑气氛在流窜。众人各怀鬼胎,来探路看情况的也不少。大家只知道逍遥王在荀阳王的地盘上出了事,受了伤。具体是个什么程度,却没人知晓的。
江山正在江如画的书房翻书看,小丫头浅浅跑得气喘吁吁的来。也顾不得规矩,推开门就嚷,“江公子,又,又有人来了!”
浅浅是她来了后,自己在外面街上买的个女孩。这种孩子单纯啊。至于为什么是公子,江山现在可是的男儿身。在者换了张假脸。于是,街头巷尾还流传着一个说法,说逍遥王多年足不出户,原来是金屋藏娇,乐在其中。都在府里陪自己的男宠的。
这个男宠,自然就是说的江山了。
江如画现在的身体的确不乐观,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还不能下床走路。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
浅浅不说,江山也知来的人不会有多好心。这些天见多了。他们是想来看看江如画死了没有吧。真抱歉,要让他们失望了呢。
走到前厅时,正听见某人的怒吼声,“大胆奴才,信不信本王现在就砍了你脑袋!”
这些天,在书房也不是白待的。只看一眼,江山就认出了眼前撒野的是当今八王爷。“对不住啊,他的脑袋虽不值钱,也只有我们家王爷才能砍。”
还是少年的声音,却无半点惧怕。甚至有几分鄙夷。八王爷正准备发难,就见那紫衣少年却挑不出错的行了个礼。鼻子冷哼,“你是谁?”
江山心底冷笑。她是谁他不知道?大大方方的,“草民就是我们家王爷的心头肉,口中好。”
八王爷立刻眼露鄙夷,“你就是曦儿养的男宠吧。”更是不屑,“带本王去看看曦儿。”
“真不好意思呢,八王爷。王爷正在休息,小民不便打扰。”
“你敢阻我!”
“不敢。”江山慢条斯理的拿出一道绸黄圣旨来,瞟了八王爷一眼,笑笑打开,“八王爷,要小民给您念一遍么?皇上的圣旨可是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扰我们家王爷养伤休息……”想想,这阴阳怪气的皇帝总算做了件人事。